宋以菱走到洗手間,鏡子里的她面色蒼白如鬼,偏偏下巴的紅印格外顯眼,或許明天會變成淤青?
她不在意地揉著下巴,很疼,就當是年少無知時被狗男人耽誤的教訓。
人留不住,總得留一些有用的東西吧?
透過鏡子,臥室中央的行李箱格外刺眼。
宋以菱改主意了,之前想著和駱滄修離婚,自己就離開這里,重新開始自己未完成的道路,去工作去奮斗,去做自己的事業(yè),和駱滄修斷得干干凈凈。
可憑什么她的婚姻因他失敗,自己還分文不要?
房子是爺爺給她的婚前財產(chǎn),她才是這個家里的主人。
宋以菱打開房門走出去,揚聲喊道:“管家,喊上所有人半個小時后開會?!?
半小時后。
別墅里上到花匠保安下到廚師傭人全都集合在客廳,在管家的帶領(lǐng)下站成了一個方陣,規(guī)規(guī)矩矩,老老實實。
宋以菱站在二樓挑空處的扶手邊,看得嘴角直抽抽,他們真的不是專業(yè)部隊里出來的嗎?還是說,他們背地里偷偷軍訓過?
不重要。
她下樓,來到大家面前坐下,視線在每個人身上掃過,淺笑開口:“今天把大家集合在這里,是我有兩個事情要宣布。
第一,我要和駱滄修離婚,屬于駱家的人不愿意待在這里,現(xiàn)在就可以離開,愿意繼續(xù)留下的人,工資與以前一樣。
第二,留下來的人,我需要看到你們是向著我而不是向著駱家的誠意?!?
簡短幾句話,炸得在場所有人外酥里嫩,心里一口氣差點沒上來,當場憋死過去。
什么情況?
少爺和少夫人感情破裂,要爭奪他們的撫養(yǎng)權(quán)?
管家是從駱家出來的人,見慣大風大浪,坦然地朝著宋以菱邁出一大步,“老爺讓我負責這棟別墅,我生是別墅的生人,死是別墅的死人,我只忠心于別墅的主人。”
別墅被駱老爺子送給宋以菱的事情,管家是知情的,他這一舉算是表達了立場。
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跟別墅有了感情,在管家的帶領(lǐng)下,全員留下,無一人愿意離開。不排除他們是在觀望夫妻床頭吵架會不會床尾和的可能,宋以菱也不在乎。
“留下來的人,去把別墅里所有關(guān)于駱滄修的東西打包好,放在大門口的石柱旁邊,門衛(wèi)記住以后不準給他的車放行,也不準讓他隨意入內(nèi)。
他若找上門,先告訴我,明白嗎?”
宋以菱看似漫不經(jīng)心地做安排,實則每一條指令都是在把駱滄修逐出家門,眼不見為凈。
被點名的人不敢冒然答應(yīng),下意識看向管家,見管家點頭,他們才應(yīng)下。
家里的事情處理完,宋以菱美滋滋地找人上門做了個按摩,美了個甲,泡了個澡,舒舒服服準備入睡時樓下傳來了車子的駛近的聲響。
明亮的車燈將漆黑的屋內(nèi)照得猶如白晝,擾得宋以菱閉上眼也全是光。
她平躺在床上,思索片刻,想著駱滄修一時半會不會離開,索性起身拉上窗簾,戴上眼罩和耳塞,不看不聽,倒頭睡覺。
主臥的動靜,被擋在大門口的駱滄修看得一清二楚,包括鐵門邊石柱前堆積成山的東西。
——那全是他的東西。
保安訕訕笑著守在一旁,死活不給他開門,“少爺,您也看到了,您被少夫人逐出家門了嘞!”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