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人見面,宋以菱以最高禮儀接待,出門前洗了個頭,化了她最喜歡的妝容,淡淡橘色的眼影里細長眼影微微挑出,腮紅順著眼尾延至下眼瞼,修長的睫毛撲朔,配上一雙迷人水眸,讓人移不開眼。
唇瓣上有活力又氣場全開的南瓜色口紅,既提升氣色,也將她與旁人的距離拉開,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(fā)出活力四射卻不好靠近的信號。
國貿(mào)大廈頂層的咖啡廳。
宋以菱到的時候,男人已經(jīng)坐在品著咖啡翻看手機,陽光灑落在他肩上,給他鍍了一層金色光暈,空調的微風拂過他的發(fā)梢,每一根發(fā)絲都很靈動。
僅是側顏,都足以讓人移不開視線。
她感嘆之余,走到他面對的空位上坐下,毫不客氣地開口,“喊我過來,該不會是想看我離婚后過得有多凄慘吧?”
宋以菱撩動護養(yǎng)得當?shù)娜犴樞惆l(fā),笑嘻嘻說:“如果你是揣著這樣的目的約我見面,那真不好意思,讓你失望了?!?
她坐下的那刻,男人的視線就已經(jīng)從手機上轉移到了她的臉上,聽到她帶刺的針對也并沒介意。
“昨天演唱會我看到你坐在第一排,為什么不聽完?結束的時候,我還想著帶你一起吃個飯?!?
“原因你不是知道了嗎?”
宋以菱古怪地看著他,“聽到一半回去離婚,有問題嗎?”
喬閆司張了張嘴,想說有問題,但自己好像沒有說這種的話立場。
他臉色難看,可還是對她擠出一抹笑,遞給她了一本書,“這是我離開家的時候,他給我的,說我要是遇到你,就把它轉交給你。”
書是全英文的名著。
她沒離開宋家的時候,老頭總是往這本書里夾生活費、銀行卡,一邊嘴上罵她,一邊把書放在她床頭,等她拿走里面的東西,書也會被老頭收回去。
這本書,算是他們父女之間的一個臺階。
她當初執(zhí)意離開家,就是因為和老頭鬧了矛盾,現(xiàn)在老頭托人過來給她臺階下,想讓她回家了。
一股酸澀涌上心頭,被她強行壓下,沒人看到她放在桌下的手死死掐著大腿,以免自己情緒失控,在喬閆司面前丟了形象。
平復好情緒,她唇邊再次噙著淡淡的笑容,把書推了回去,似嘲似諷道:“他還把我當小孩子?有些事情給點錢可以擺平,可有些事情是多少錢都擺不平的?!?
如果她是為了錢跟老頭賭氣離開,那么早八百年前就回去了。
“宋以菱,叔叔因為你的離開一直耿耿于懷,他知道他做錯了,他和我媽的事情已經(jīng)發(fā)展到這個地步,難道你一定要看到他們離婚,你才高興嗎?”
一直和顏悅色的喬閆司也繃不住了,態(tài)度強行把書塞進她懷里,“他的心意你不要也得要,你當初離開不就是因為我媽住進了你媽生前的房間,叔叔沒有阻止嗎?
“現(xiàn)在他們把房間空出來了,保持了原來的樣子,不會有人再去阿姨的房間,你的房間也沒人動過?!?
喬閆司低頭望著她,明明很平靜,可眼里的傷痛滿得快要溢出,“回家吧小菱,大家都很想你。叔叔年紀也大了,最近醫(yī)生總說他身體不好也不吃藥,我媽勸不動他,能勸他的只有你了?!?
宋以菱瞳孔一緊,驚愕抬頭:“老頭他......”
面對喬閆司的沉痛,宋以菱波瀾不驚的心漸漸起了漣漪,她和老頭再怎么鬧矛盾,那也是從小呵護她長大的爸爸。
宋以菱摩挲著已經(jīng)泛白的書封,喃喃道:“等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完,我就回家。”
“好,我等你?!盻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