蕓娘爬起來沖到門外,扶著樹干連連干嘔。
看她這樣子,老夫人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子里。
這是有了。
只有婦人害喜,才會出現(xiàn)孕吐。
張氏看熱鬧不嫌事大,驚道:“我的老天爺,蕓娘這是懷上了,大公子有后了。”
“你閉嘴?!崩戏蛉藳_她怒喝一聲。
張氏訕訕的閉上了嘴,可是眼里卻透著幸災樂禍的光。
這孩子指不定是誰的呢。
陸啟元不能人道,蕓娘給他戴了綠帽子還懷了家仆的孩子,真是笑死人了。
她就靜靜的看他們這場戲怎么收尾。
“去請大夫?!崩戏蛉顺林樀?。
蕓娘哭著跪在地上,連連哀求:“老夫人,一定不是的,一定不是的?!?
她怎么可能懷孕,一定弄錯了。
“阿元,你說句話呀?!?
陸啟元卻也沉著臉一不發(fā),腮幫子咬的緊緊的,眼神像要吃人。
“等大夫來了,一切就有了定論。”
蕓娘跌坐在地上,臉上凈是慌亂。
目光落到顧兮薇的身上,蕓娘的眼里升起惡毒的光。
憑什么,憑什么顧兮薇被糟蹋了還能當少夫人,而她卻像個犯人一樣等著被審判。
老天不公啊。
明明少夫人的位置是她的,是顧兮薇這個賤人搶了她的位置。
很快,大夫來了。
給蕓娘把了脈后,老夫人焦急的問道:“如何?”
大夫收回手,對著老夫人連連賀喜:“恭喜老夫人,賀喜老夫人,蕓姑娘有喜了?!?
連著三個喜字,卻把老夫人砸的如同掉進了冰窟窿。
陸啟元是個廢人,蕓娘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那個家仆的。
她喜,喜個屁。
“這,這會不會是看錯了,我怎么可能懷孕?”蕓娘急急的道,懇求道:“麻煩大夫,你再仔細看看。”
大夫捏著下巴的胡子,篤定的道:“老夫行醫(yī)數(shù)十載,若是連喜脈都看不出來,還行什么醫(yī)救什么人。”
陸啟元不甘心的問道:“敢問大夫,蕓娘肚子里的孩子,幾個月了?”
“二十五天,一天不多一天不少?!贝蠓驅ψ约旱尼t(yī)術很有信心的樣子,放道:“若是不準,老朽這醫(yī)館招牌隨你去砸?!?
陸啟元感覺頭上的天轟的一下塌掉了,二十五天,正是蕓娘與趙大牛鬼混的日子,分毫不差。
他跌坐在椅子里,整個人都呆掉了。
“瞧大公子歡喜的都說不出話了?!睆埵峡┛┮恍Γ莵砝戏蛉艘挥浝溲?。
老夫人陰沉著臉絲毫沒有喜色,但顧忌候府的聲譽還是讓齊媽媽拿了二兩銀子,把大夫好生的送了出去。
蕓娘跪坐在地上只知道哭,陸啟元死死的盯著她,那模樣恨不得撲到她身上咬下來一塊肉。
室內安靜的落針可聞,只有蕓娘的啜泣聲音。
屋內的人神色各異,老夫人陰沉著臉,張氏一臉看好戲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