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九宸哼了一聲,心情有些煩躁便轉(zhuǎn)移了話題:“災(zāi)民那邊情況如何了?”
陳明的神情顯得有些落寞:“不太好,生病的人越來越多,藥已經(jīng)不起作用了,而且已經(jīng)有人猜到了這是鼠疫,大人馬上就要瞞不住了?!?
“瞞不住也要瞞,一旦讓災(zāi)民知道他們得的是瘟疫,定會拼命的想要往外跑,到時一發(fā)不可收拾,傳染的人更多。”
君九宸下了死令:“必須嚴家看管,一旦發(fā)現(xiàn)病者要立馬隔離開,湯藥不能斷,方圓幾里之內(nèi)要用白酒消毒,死尸要深埋還要撒上石灰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交待完這些事,君九宸便起了身。
他眼底已經(jīng)充血,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,若不是陳明強烈要求讓他來休息,只怕君九宸還不肯來呢。
“大人,你休息一會兒吧?!标惷鞯恼Z氣多了一絲哀求的意味兒。
君九宸捏了捏眉心,點了點頭:“好?!?
他現(xiàn)在還不能倒下,一旦倒了梁州城就亂了。
君九宸去了臥室休息,陳明給他關(guān)上了房門走了出去。
后院養(yǎng)了幾只雞,他抓了一只宰了收拾干凈,準備給君九宸做碗雞湯。
陳明正在廚房忙碌著,卻感覺身后有動靜,回頭一看是個白白凈凈的小女孩兒。
她的眉眼與劉蓉有幾分相似,笑起來露出一排小白牙,很是乖巧可愛。
陳明不解的看著她,陸含煙的手上端著一個小果盤,上面放著幾顆紅彤彤的柿子:“我娘說砸壞了你家的東西,讓我來問問需要多少銀子,我家賠給你?!?
原來是因為這事兒,陳明不在意的道:“那你娘知不知道我是誰?”
陸含煙搖了搖頭:“不知道,我家是剛搬來的,又怎么會認識你?!?
“不認識,那就好辦了?!标惷鲗⑹掷锏碾u放下,對陸含煙道:“回去跟你娘說,只要她來幫我做頓飯,這銀子就不用賠了?!?
陸含煙驚訝的瞪大了眼睛:“只要做頓飯就不用賠銀子了,真的嗎?”
“當(dāng)然是真的。”
“那如果不做飯呢,要賠多少銀子?”陸含煙多長了個心眼,因為娘親說過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。
對方這么好說話,一定是在挖坑給她們跳。
陳明看她眼珠子骨碌碌的,便道:“那就要賠我五百兩銀子?!?
“什么家具要五百兩,搶錢吶?”
陳明一指墻角那堆被砸壞的桌子椅子,道:“小丫頭你看好了,那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木頭,而是紅木。”
陸含煙張了張嘴不再說話了,她就是再沒見識也知道紅木價格昂貴:“我回去跟我娘親說一下,看看她要不要幫你做飯?!?
“一個月。”陳明伸出了一根手指頭。
“要么賠銀子,我這人好說話的很?!标惷髀洱X一笑,陸含煙瞪了他一眼轉(zhuǎn)身就走。
她就說嘛哪有那么好說話的人。
走了兩步又想到什么,轉(zhuǎn)身把水果又端走了。
陳明看得一愣一愣的:“哎,你這小丫頭真是不講理?!?
“那也比有人些當(dāng)強盜的強?!边h遠的傳來陸含煙清脆的聲音,陳明失聲笑了起來。
這個小丫頭,還挺精的。
其實他也并非是有意要劉蓉來做飯,只是這鍋臺上的活他這個男人實在干不來,只能找個借口讓她來搭把手了。
就當(dāng)作是懲罰她上次跟自己搶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