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郗堯在外面抽完一支煙站起身,看了眼時間對宴遲道:“很晚了,你還有傷,多注意休息吧,小心傷勢復發(fā),你也倒了下去,誰去找孩子?!?
宴遲不聽他說話,執(zhí)意開著車離開。
白郗堯無奈地搖了搖頭。
宴遲去了蔣黎所在的醫(yī)院。
蔣黎躺在病床上,透過窗戶看著窗外的天。
病房里很安靜,這個點沒有人走動,連外面的警察都經(jīng)受不住疲憊,忍不住打起盹來。
蔣黎突然看到窗外一個黑影躍進了她的病房里,病房里沒有開燈,看不清楚來人是誰。
蔣黎只覺得背后升起一陣涼意,下意識就想伸手拿來東西保護自己,可是她的一只手被手銬銬住,蔣黎有些心急,手銬撞到鐵欄桿發(fā)出叮叮哐哐的聲音,嚇得她又是一陣冷汗。
蔣黎立刻換了一只手,在床邊的柜子上摸到了堅硬的東西,緊緊地握在手里。
她睜著眼睛,大氣不敢出地看著那人一步一步朝她靠近。
她不知道這時候還有誰要對她動手,何蘇念已經(jīng)死了,難道是何家的人要為何蘇念報仇嗎?
還是宴衡又派人來了?
不管是誰來,對于此刻的她都是極其危險的。
蔣黎心慌得不行,緊緊地握著手里的尖銳物,在那人朝她靠近時,她就要猛地砸下去。
可惜手臂被對方毫不費力地握住。
還有身手?
蔣黎絕望。
可下一秒,她就聽到來人道:“是我?!?
蔣黎睜大眼睛定睛一看,雖沒有燈光,但她還是看清楚了男人面部的輪廓。
而且這聲音......
宴遲!
蔣黎的心瞬間落回原地,她一眨不眨地睜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,她滿臉的不敢置信,“你!宴遲?你......”
“是我。”宴遲壓低著聲音,給蔣黎比了一個小聲的手勢。
“我是從外面翻窗進來的,你現(xiàn)在被警察看著,警察不允許你接觸外人。”
蔣黎連連點頭,“我知道,但是你......你的傷還沒好?!?
這可是四樓啊,他就這樣翻窗進來,這該多危險啊。
“你就這樣翻窗進來,太危險了,你的傷還沒有好,萬一......”
宴遲道:“我沒事,我有分寸,不用擔心我?!?
蔣黎擔心地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,又壓低了幾分聲音道:“你什么時候醒來的?宴衡不是派人盯著你嗎,你怎么從他的監(jiān)視下逃出來?還有你的傷怎么樣了?”
宴遲看著她緊張的神情,一一回答她的問題,“我一天前就醒了,我醒來的時候沒有聲張,趁著宴衡不注意綁了他,我的傷沒事?!?
“你綁了宴衡?”
“嗯,還有蔡紅他們幾人,蔡紅他們已經(jīng)承認了是他們在背后推了何蘇念,才導致何蘇念死亡?!?
蔣黎吃驚地看著他,又迅速問,“既然如此,那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孩子被他藏起來了,我現(xiàn)在不知道孩子在哪,我已經(jīng)聯(lián)系了苒苒幫我們,但是苒苒那里還沒有消息,怎么樣了?孩子找到了嗎?”
看著蔣黎期許的目光,宴遲眼中閃過幾分痛色。
見他不說話,蔣黎又問,“到底怎么樣了?有孩子的消息了嗎?”
“我們目前可以確定孩子沒有事,但是......”
“但是什么?”
“但是孩子在哪宴衡始終不愿意透露半分,所以我們還沒有找到孩子?!?
“不?!笔Y黎聽到這個消息慌張起來,“這不對,孩子一定會被送去醫(yī)院啊,按照苒苒的能力,孩子在醫(yī)院,她花些時間總能找到的,這都一天一夜了,還沒有找到孩子,這不可能啊。”
“孩子確實沒有找到,沈?qū)庈鬯麄兩踔敛榱怂嗅t(yī)院的產(chǎn)婦和孩子,一一對比排除,發(fā)現(xiàn)沒有多出來的孩子,各大醫(yī)院也沒有轉(zhuǎn)院記錄?!?
蔣黎算是聽明白了,“所以說我的孩子根本沒在醫(yī)院?”
宴遲點頭,給了她肯定的回答,蔣黎的眼神一點點灰敗下去,“這不可能,孩子是早產(chǎn),她現(xiàn)在還必須待在保溫箱里面細心照顧,他們不將她送去醫(yī)院,那能送去哪里?”
“我們還在找?!?
蔣黎抬手捂住心口的位置,這里已經(jīng)惴惴不安好幾天了,孩子一刻沒回到她的身邊,她就一刻不能安心。
何況是現(xiàn)在居然得知消息,孩子根本就沒有被送去醫(yī)院看顧。
那么孩子面臨的未知危險就更多了。
蔣黎無比的心疼。
她那還沒有見過一次面的孩子,她到底該怎么樣才能將她找回來。
宴遲這次來是想看看蔣黎,告訴她一些消息,讓她安心些,免得她不知道外面的情況,日日夜夜地擔心著。
蔣黎壓抑著抽噎聲,“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把孩子找回來,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我的孩子?!?
蔣黎想這個孩子跟到她這樣一個母親也真的是受苦。
宴遲向她保證,“我一定會把我們的孩子找回來,她一定不會有事。”
“真的嗎?真的不會有事兒嗎?”
蔣黎不是不相信宴遲,她是在懷疑孩子當下身處的環(huán)境能不能支撐到他們找到她。
宴遲軟下聲音來,伸手替她抹淚,“會沒事的,她一定會回來的?!?
蔣黎壓制住淚意,點頭,“你們現(xiàn)在不用管我,也不用著急我的事情,我的事情有證據(jù),就算真上了法庭也不怕,我這里外面有警察守著,也沒有人敢來動我,一定要先找到孩子,先救孩子?!?
“好?!?
蔣黎推了推宴遲,“你快別管我了,你快走,別讓人發(fā)現(xiàn)了你?!?
宴遲要講的事情講完了,這里他確實不能久留,萬一發(fā)出了動靜,吸引了外面的人的注意不好。
宴遲道“照顧好自己?!?
“你也是?!?
宴遲從窗戶離開,病房里歸于寧靜。
蔣黎心里堵得難受,宴遲一走,她心里更是空落落的,她剛剛其實有好多話想要問他,可一想到此刻兩人的處境,她又把所有想問的問題咽了下去。
一想到那個還沒有下落的孩子,她的心里就更難受了。
又是一夜無眠。
第二天醫(yī)生進來的時候,一眼看出了她眼下的疲憊,醫(yī)生看到外面的警察,知道她現(xiàn)在的處境,但出于好意,她還是勸她,“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,你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萬一沒養(yǎng)好,落下了產(chǎn)后的后遺癥接下來苦的就是你自己?!?
蔣黎很感謝醫(yī)生的勸導,她嘴上應著,可心思卻一點都不在這里,醫(yī)生跟她說的話,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。
醫(yī)生也是無奈,病人的事情醫(yī)生也不好多問,替她檢查完就出去了。
蔣黎在想,她和宴遲都已經(jīng)安全了,孩子什么時候能安全呢?
......
何君澤覺得很奇怪,宴衡,宴遲,還有蔡紅母子三人就跟人間蒸發(fā)了一樣,找不到一點人影。
警察那邊也沒有得到新的證據(jù),何富海和江瑤芝催促得緊,要求重判蔣黎,可怎么定義蔣黎的罪,那是法院的事,他們負責的是調(diào)查證據(jù)和抓人,現(xiàn)在人和證據(jù)都有了,若是沒有新的證據(jù)出現(xiàn),那么這件事將交由法院判決。
江瑤芝覺得大快人心,何家找了好幾個有名的律師,那架勢恨不得給蔣黎判個死刑。
何君澤見過蔣黎,她太平靜了,平靜的仿佛知道自己不會有事。
他甚至都懷疑她手上還有證據(jù),只是還沒拿出來。
“對,最好給這個害死我女兒的賤人判死刑?!苯幹χ鴮γ娴穆蓭熣f。
而對面一排赫赫有名的律師一臉難色。
結(jié)合所有證據(jù),顯然這是律師做不到的事情。
何君澤有些無奈的走進去,對于要給何蘇念報仇的這件事,江瑤芝太心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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