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答應你?!?
帶著哽咽輕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,宴遲心臟漏跳了一拍,耳邊的聲音有種不真實的感覺,他怕自己聽錯了,不確定問,“你說什么?”
蔣黎聲音清晰,認真的告訴他,“我答應你,我們在一起,我們一家,我,你還有我們的滿滿,我們一家永遠在一起。”
一句“我們在一起”讓宴遲心頭驀然一熱,他以為蔣黎永遠都不會原諒他,他以為永遠都等不到這句話。
此刻蔣黎的聲音如同黑夜里的一縷光,瞬間照進了宴遲的心里,他暗沉的世界里有了光,宴遲眼眶忍不住酸澀,“真的?”
蔣黎用力地點了點頭,眼睫濕潤,淚水從眼角溢出,“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,宴遲,我們重新開始,昨晚是我沒看清,我不敢輕易接受,但今天我明白了,我們之間不僅有滿滿,還有愛?!?
宴遲健碩的雙臂緊緊抱著女人,他此刻大腦微微有點亂,他怕此刻的一切都不真實,怕他一松手夢就醒了。
蔣黎彎起唇角,同樣依在宴遲的肩膀上,抱住他。
“黎黎,你真的愿意重新跟我在一起?”
“嗯,真的?!?
得到女人堅定的回應,宴遲松開女人,看著她,努力把眼底激動的淚意憋回去,他的話不多,也不知道該怎么去描述自己此刻的喜悅。
感情,家,這些是他曾經(jīng)不敢去肖想的東西,現(xiàn)在好像真的觸及到了。
蔣黎看著宴遲,揚起溫柔的笑,“我們的未來會像我們給滿滿取的名字一樣,圓滿的?!?
宴遲再一次將女人擁入懷中,此刻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緒,他想將懷里的人抱得緊一點,再緊一點,從此永遠不松手。
“黎黎,我會對你和滿滿好,從今天起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。”
宴遲的聲音帶著喜悅和笑意,蔣黎也笑了,往日的愛恨糾纏一筆勾銷,往后的一切都會圓滿。
......
沈?qū)庈鄣能囎油T诤渭议T口,沈?qū)庈蹧]有下車,司機下車去敲了敲門,里面?zhèn)蛉俗吡顺鰜?,司機對傭人道:“麻煩通告一聲,我家太太來找何先生有要事商量?!?
傭人眼睛瞟向司機后面的車子,車窗降下,露出沈?qū)庈劬陆^美的小臉。
傭人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是沈?qū)庈?,眼神慌亂了幾秒,連忙道:“稍等?!?
沈?qū)庈垡呀?jīng)來過何家?guī)状瘟耍渭业膫蛉俗匀皇钦J識她的。
傭人快速地走進客廳,何富海這些天沒有出門,正坐在客廳發(fā)愁,“先生,那個沈小姐來了,在門口?!?
“沈小姐?”何富海抬起頭,眉心一緊。
沈?qū)庈郏?
“她來干什么?”
傭人一臉急色地搖頭,“她沒說,只說有要事要跟您商量。”
何富海愁云滿面。
要事商量?
現(xiàn)在還有什么要事需要商量?
無非就是網(wǎng)上的事情,還有昨晚蔣黎跳橋的事情。
沈?qū)庈蹃黼y道是因為昨晚蔣黎跳橋的事情?
難道他們已經(jīng)解決了宴衡,現(xiàn)在來處理他們了?
何富海心里瞬間沒了底,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傭人問,“除了沈?qū)庈郏€有其他人嗎?”
“沒了?!?
“她就一個人來的?”
“還有一個她的司機,沒別人的?!?
沒帶人來,沈?qū)庈圩约阂粋€人來的,這樣看來不像是來要對他們做什么的,不然來的就不可能是沈?qū)庈垡粋€人。
何富海捏了捏眉心,何君澤聽到動靜從樓上走了下來,看何富海這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,詢問道“爸,又怎么了?”
“沈?qū)庈蹃砹耍陂T口。”何富海嘆了口氣,“她一定是為了網(wǎng)上的事情來的?!?
何君澤緊著眉,走到落地窗旁往外看了一眼,果然看到了外面停著一輛車子。
“她既然來了,我們就沒有把人晾在門口的道理?!?
“那你說怎么辦?把她請進來嗎?請她進來能說什么?無非就是網(wǎng)上那件事情,我們跟她還能說什么?!?
何富海急得胸口疼,他們這幾天一直沉默,就是擺出了姿態(tài),要跟他們剛到底。
現(xiàn)在就算請沈?qū)庈圻M來,何富海也說不出朵花來,反而會讓情況更糟糕,還不如不見。
何富海捏著眉心擺了擺手,“你去告訴沈?qū)庈?,就說我今天身體不舒服,不宜見客,讓她回去吧?!?
傭人按照何富海的吩咐走了出去。
何君澤知道這樣根本不是個辦法,“爸,你打算這樣躲多久?躲到這件事情結(jié)束嗎?”
“不然你有別的辦法解決嗎?”
“澄清事實?!焙尉凉烧f得鏗鏘有力,這幾個字也落進了何富海的心里。
何富海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撞了一下,他有一瞬間的沖動,想要按照何君澤說的辦,可一想到這樣做帶來的后果,他整個人又消沉下去。
“澄清事實?你說的倒是簡單啊?!?
何富海端起前面的茶杯,喝了口茶,滿眼的惆悵,“這件事歸根結(jié)底都是你媽不考慮后果鬧出來的,我跟她說過無數(shù)次,要考慮后果,不要沖動,可是她不聽?!?
何富海自嘲地輕笑了一聲,“不想摻和進這件事,不想成為宴衡手上利用的刀,最后還是深陷其中?!?
何富海第一次感覺對一件事情這樣無力。
他此刻沒有一點辦法,什么都做不了,也不敢做。
“爸,媽她只是太傷心了?!?
“她何止是傷心,她是不甘心吶,她心里憋著一口氣,說不定她現(xiàn)在在看守所還在罵我,罵我不幫她,也在怨她自己沒幫念念報仇,更在祈禱事情不斷發(fā)酵,好出一口惡氣。”
何富??酀瓱o奈地笑了笑。
何君澤聽著何富海這些話,沉默著,心里也實在難受。
......
傭人來到外面,打開門對沈?qū)庈鄣溃骸吧蛐〗?,真的很抱歉,我家先生最近生病了,正難受著,不宜見客,您還是先回去吧。”
沈?qū)庈蹧]吭聲,傭人表情有點復雜,悄悄地觀察著沈?qū)庈鄣哪樕?
“生病了?”
“是的?!?
“不宜見客?”
“是的?!?
沈?qū)庈圯p笑了一聲,“那正好,我也是個醫(yī)生,我可以幫他看看他生的病?!?
沈?qū)庈蹚能嚿舷聛恚镒邥r傭人連忙攔住她,“沈小姐,我家先生有醫(yī)生幫他看,就不勞您費心了,您還是先回去吧?!?
“有醫(yī)生幫他看了,但不是還沒治好嗎,我看他那是心病,普通醫(yī)生是治不了的,還是我?guī)退纯窗??!鄙驅(qū)庈壅f著就要往里走,傭人是攔也不敢攔,放又不敢放她進去。
“沈小姐,您就饒了我吧,我家先生真的說了,他今天不見客,您還是先回去吧?!?
沈?qū)庈鄄椒ネW?,“那你進去告訴他一聲,這病若是不治,再拖下去怕是會越拖越病,到時候成了不治之癥就麻煩了?!?
傭人為難地看著沈?qū)庈邸?
“我也不為難你,你就進去把我的話傳達給他,若是他還不愿意見我,那我也不再打擾?!?
聽著沈?qū)庈鄣脑挘瑐蛉藷o奈,只能重新進去通告何富海。
“先生,沈小姐說心病得用心藥醫(yī),您這病再拖下去,怕......怕是會成為不治之癥,沈小姐說若是這樣,到時候就麻煩了?!?
何富海的眉心直接擰成了一個川字。
這話連傭人都聽得出來,沈?qū)庈壅f的哪里是病。
何富海焦急萬分,站起來在冰冷的地板上來回踱步。
他沒有讓傭人去回話。
沈?qū)庈墼谕饷娴攘藥追昼?,看了眼時間,她沒耐心再繼續(xù)等下去。
沈?qū)庈劭戳搜酆渭覄e墅,轉(zhuǎn)身對司機道,“我們走吧?!?
司機都忍不住道:“太太,他們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,這天這么熱,您在外面等了這么久,先生知道了還不知道該怎么心疼呢,何家就是在作死。”
“他們做他們的,機會我已經(jīng)給過了?!?
沈?qū)庈圩宪嚕瑴蕚潆x開。
“等等?!?
車子還沒有啟動,何君澤從里面大步走了出來,攔住了車子。
沈?qū)庈劢迪萝嚧?,淡淡地掃了眼何君澤?
何君澤立刻來到窗口看著沈?qū)庈鄣溃骸吧蛐〗?,抱歉,我父親確實身體不適,所以剛剛讓傭人請你先回去?!?
沈?qū)庈厶袅讼旅?,“所以現(xiàn)在呢?”
“現(xiàn)在我父親已經(jīng)起身下樓了,客廳里泡好了茶,沈小姐里面請?!焙尉凉杀虮蛴卸Y地做了個請的動作,該有的態(tài)度是有了。
可沈?qū)庈蹧]有再下車的打算,“既然病了就繼續(xù)病著吧,我還有其他事情,茶就不喝了,走吧?!?
司機得到命令,立刻就開車。
呵呵,剛剛在你們門口等你們,好說歹說不見人,現(xiàn)在想請我家太太進去了?
門都沒有。
司機一腳油門離開。
何君澤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。
何君澤眸光深了深,眼中焦急更甚。
回到客廳,何富海見何君澤一個人回來,立刻問,“沈?qū)庈勰兀俊?
“走了?!?
“走了?”何富海音量都提了起來,往門口望去,門口的汽車已經(jīng)消失了,何富海心口一涼。
沈?qū)庈墼陂T口時,他不知道該怎么應對,現(xiàn)在她走了,何富海心里更是惶恐不安。
“她......她說什么了?”
“讓你繼續(xù)病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