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黎回頭就看到何君澤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那里,他朝她走了過來,他像是剛抽完煙,身上帶著很濃重的煙味。
蔣黎下意識往后躲了一步,跟他拉開距離,“叫我做什么?”
“我媽她......”
“江瑤芝如何判決現(xiàn)在是法官的事情,我不可能放過她,你也不必在我這里白費口舌了,回去吧?!?
蔣黎不想跟他多說,她現(xiàn)在看到何家的人,心里就會有一種深深的抵觸感,她現(xiàn)在只想解決完所有事情,然后永遠的遠離他們。
何君澤有幾句話想要對蔣黎說,見蔣黎要走,他著急地伸手拉住她,“你先別走......”
蔣黎被他抓住手臂,她反應(yīng)極大地扭過頭去,瞪大眼睛看著何君澤。
他明明沒有對她怎么樣,可蔣黎卻覺得他握著她手腕的手,像是要將她的手腕生生掰斷,她下意識就會覺得他是來害她的。
她用力地掙扎了起來,“你放開我,你放開我,你......”
“砰?!?
還在掙扎的蔣黎就感覺身邊一陣恐怖的寒風劃過,她來不及看清什么,扭頭就見宴遲一記重拳,毫不留情地砸到何君澤臉上。
這一拳打得狠,何君澤直接松開了蔣黎的手,趔趄著后退了好幾步,好不容易扶著旁邊的墻壁,才免于摔得狼狽。
何君澤站穩(wěn)后,抬起頭就看到宴遲如同一個兇神般站在那里,護在蔣黎面前。
蔣黎連忙攔住宴遲,“宴遲!”
宴遲的眼神冰冷,渾身透著肅殺。
他見蔣黎一直沒有回來,怕她出什么事情,就出來找她,一出來就看到了何君澤拉著蔣黎不放她走的一幕。
宴遲冰冷地看著扶著墻壁站穩(wěn)的人,聲音冷得刺骨,“你想要干什么?”
宴遲的拳頭砸得狠,直接將何君澤的嘴角砸出了血來。
何君澤咬牙,“我只想跟她說幾句話。”
“她不想跟你說話,不想再接觸到你們何家的人,懂嗎?你們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傷害,如果可以,她根本不愿意見到你們?!毖邕t聲音犀利。
蔣黎拽住宴遲的手臂,感覺到他手臂上憤張的肌肉,蔣黎更加緊張,用力地拽住他,“宴遲,別動手?!?
宴遲去查看蔣黎,“你有沒有事?”
蔣黎臉色發(fā)白,眼神慌亂,跟她出來時完全是兩種神情。
蔣黎搖搖頭,“我沒事,我真的沒事,他沒對我做什么,快開庭了,我們回去吧。”
蔣黎一直拽著宴遲,將發(fā)怒的宴遲用力地拽走。
何君澤站直身子,動了動臉頰,擦了下嘴角的血液,眼神幽深了幾分。
回到法庭。
庭審剛剛重新開始,看到何君澤出去一趟,臉上多出來的傷,何富海當即問,“你這臉怎么回事?怎么弄的?”
何君澤,“不小心磕了一下。”
何富海擰眉,那分明是被打出來的傷痕,他又不是傻子,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磕到嘴角。
何君澤沒有理會自己的傷,他看向法官,因為宣判已經(jīng)開始了。
江瑤芝的罪名終究還是落實了,綁架,非法拘禁,威脅,恐嚇,一件件一樁樁加起來,江瑤芝被判了六年。
聽到這個判決結(jié)果時,明明早有準備的父子兩人,心還是狠狠地一緊。
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。
六年。
江瑤芝原是江家的小姐,從小沒有吃過任何苦,嫁給何富海后,何富海也沒有讓她吃過什么苦,何富海不知道這樣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的江瑤芝,要怎么度過監(jiān)獄六年。
這邊何富海為江瑤芝不安,江瑤芝在判決出來的那一刻,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化,她只是默默地抬起頭,任由頭頂?shù)臒艄庹赵谒哪樕稀?
江瑤芝的心在知道自己被丈夫和兒子背叛時,就已經(jīng)死了。
怎么判決她已經(jīng)不想去糾結(jié)了。
“何富海,你滿意了嗎?”江瑤芝望著何富海,她嘴角帶著笑,眼淚卻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。
何富海緊緊的握緊了拳頭,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,可那眼睛里發(fā)著顫抖的全是痛苦。
江瑤芝被帶下被告席時,眼睛還不忘看向蔣黎,那眼神仿佛在說,我會生生世世詛咒你,詛咒你不得好死。
蔣黎不想去在意,可她只維持住了表面的平靜,她的心并不平靜。
江瑤芝收回視線,最后看了眼何富海和何君澤,揚起一抹苦笑,“何富海,何君澤,你們也會為你們做的事情后悔的?!?
何富海覺得不對勁。
果然,下一秒,江瑤芝在法警沒反應(yīng)過來時,用力地一掙,她從他們的手里逃脫,毫不猶豫地朝前面的墻壁沖了過去,她想要撞死在法庭上。
“快攔住她!”
所有人都發(fā)現(xiàn)了她的意圖。
“瑤芝?。?!”
“媽!??!”
一瞬間,在場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得站了起來。
砰!的一聲。
江瑤芝的腦袋重重地砸在白色的墻壁上,也砸在了何富海的心里。
何富海瞳孔緊縮,太快發(fā)生的事情讓他來不及反應(yīng)。
直到耳邊傳來陣陣的尖叫聲。
“啊!”
“??!”
“媽!”何君澤已經(jīng)沖了過去。
可何富海依舊站在原地,不知怎的,他只感覺自己渾身發(fā)冷,看著那個緩緩倒下的人,他渾身上下動彈不得。
耳邊有很多聲音,有人尖叫,有人驚恐,有好多人朝著江瑤芝倒下的身體圍了上去。
何富海這才反應(yīng)了過來,邁開腿一步步走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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