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皇叔開口了。
“若是把藥方跟治療辦法拿出來,那些太醫(yī)不會,甚至不理解的,難不成這樣也要怪她?”霍慎之的嗓音徐徐緩緩,字字清晰。
他從來不插手這些事情,這次開口,倒是叫武宗帝面色一變。
也讓云姒的境遇瞬間逆轉。
三公主繼續(xù)做出頭鳥:“九皇叔,明明是云姒不愿意把藥方拿出來,只要她愿意教,太醫(yī)哪有不會的?”
霍慎之道:“陛下,臣弟身邊的陸鶴認了她做師父,倒是沒有學會個一星半點。天花爆發(fā)前,她還去軍營,接了臣弟軍營里一位副將的斷腿。試問,誰有斷肢再續(xù)的本事?”
云姒感覺有了底氣,看向了三公主:“敢問宮中的太醫(yī),知道什么是血壓,知道什么是血型,敢在婦人難產(chǎn)時做剖腹產(chǎn)?我的那些藥,他們更是聽都沒有聽說的師門親授,他們學得會?是個人都能學會的東西,天花也就不會肆虐這么多年了?!?
這一套套的專有名詞拿出來,誰聽了不迷惑。
“偏偏是三公主你,不懂裝懂,自以為是,凡事就是你以為。動動你的腦子吧,我若是藏著掖著,醫(yī)治的時候,還會如此不避諱?我的東西,給出來,那些太醫(yī)都未必拿得穩(wěn)!”
霍臨燁擰緊了眉心,警告地看了云姒一眼,想要叫她閉嘴。
云姒完全沒有看他一眼,拿出一支注射器:“這樣,我把注射器給三公主,你找人照著做,看看有沒有人能做出來這獨一無二的東西?!?
三公主看著那針筒,頓時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。
霍慎之淡聲道:“皇兄,這三公主說話也著實不動腦了。開口就逼著人家把師門專有,獨一無二的東西拿出來??芍?,若是人人都有這云姒的本事,那天下無疾了。三公主這樣的腦子,若是哪天叫男人生孩子,臣弟也不覺得奇怪了。”
云姒抿唇,暗自一笑。
九爺?shù)恼f話水平真是高。
罵了三公主是蠢貨,自不量力,還說皇帝一家仗勢欺人。
武宗帝黑了臉,云姒的那些藥,他問過下面的太醫(yī),他們確實是不明所以。
現(xiàn)在這么縱容著三公主逼問,被點破之后,皇帝的面上自然不好看,也不能繼續(xù)。
“既然如此,攝政王你有什么看法?”
霍慎之早就把攝政的權利交出去了,也不問朝政。
如今皇帝開口,明擺著是在質問霍慎之是否要出爾反爾,重新攝政了。
霍慎之卻像是不懂他話里的意思,只道:“這既然是家事,臣弟認為自然是就事論事。三公主隨意偷盜藥方,鑄成大錯后,還不知悔改,找了諸多的理由跟借口,應當重重懲罰?!?
有霍慎之推波助瀾,且有理有據(jù),武宗帝怒道:“三公主此事做得卻是不堪,那就連同之前的事情,今后日日跪在自己宮門口一個時辰,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?!?
云姒哪里看不出來,皇帝這是偏心自己女兒。
霍慎之冷冷勾了勾唇角:“二是楚王側妃蘇韻柔,蓄意謀害秦王府小郡主在前,后又拿著不知名的藥方給百姓施藥,在皇兄問時,還謊稱自己研制。她輕視百姓性命,讓百姓以為這是皇兄故意為之,再加上欺君之罪……”
“如此種種,若是不以死謝罪,只怕是要讓百姓以為皇兄包庇罪婦,累及皇譽,而且對楚王,也大為不利。”
云姒尤為崇敬地看著霍慎之。
怪不得先帝當初直接把皇位傳給他。
除了戰(zhàn)場,這個男人在朝廷之上,也是尤其厲害。
三兩語,就能中武宗帝的命脈。
云姒看見武宗帝沉定的臉色,頓時殺氣肆意。
蘇韻柔嚇得馬上跪倒在了地上,捂著肚子喊:“陛下,藥方是三公主給妾身的。而且,妾身肚子里面,懷了王爺?shù)暮⒆恿耍 ?
霍臨燁也道:“父皇,不如等孩子生下來,再做處置。且,她也是被漣漪連累的。”
云姒道:“倒真巧,蘇韻柔前腳害了小郡主,剛要被和離,后腳就讓查出來了懷孕了。陛下,蘇韻柔是不是懷孕,不如讓云姒為其把脈?也免得叫朝臣們誤會楚王偏袒蘇側妃,才用懷孕做借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