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災(zāi)?”
他冷嗤:“正院跟芳華院一起燒起來,這么巧合的天災(zāi),本王真是聞所未聞。是你失職,還是有人蓄意?”
黃管家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(fā)抖:“王爺,事情還沒有個(gè)定論,容老奴查查再來回稟。”
“廢物,不用你查了。是天災(zāi)還是人禍,本王會(huì)不知?”霍臨燁看著黃管家,耐著性子才沒有遷怒:“滾!”
他視線落在了吳娘子身上:“云姒那邊如何了?”
吳娘子恭敬稟告:“跟清竹園相鄰的大大小小院子,都沒有事。想來是太偏了,火到不了那邊。”
“太偏了?”霍臨燁冷笑:“是院子偏,還是縱火的人手偏?”
吳娘子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她是楚王府的老人了,也是真心希望王妃跟王爺好。
現(xiàn)下聽了這話,便忍不住的開口:“王爺何不試著去相信王妃呢?”
霍臨燁擰起峰眉:“相信?”
云姒已經(jīng)公然去外面跟別的男人商議怎么跟他和離了,他怎么信她?
今夜,更是為了一頭畜生……
他不愿再去想,每每念頭一動(dòng),心口就像是被一根線狠狠拉扯,疼得厲害。
吳娘子不敢去看霍臨燁的臉,只是虔誠的跪在地上誠懇地說道:“那王爺見到王妃真的跟別的男子不清不楚了嗎?是親眼所見,王妃跟那些男子兩相情好,還是拿到了什么確切的證據(jù)能證明呢?”
霍臨燁眸色漸漸平靜下去:“你想要說什么?”
“容老奴多嘴,再說幾句?!?
吳娘子大膽道:“王爺不是想要補(bǔ)償王妃,是想要收王妃的心,叫她跟以前一樣,眼里有您,心里愛您??墒峭鯛斂偸菫榱艘恍┠氂械氖虑?,傷害王妃,將她推得越來越遠(yuǎn)。王爺被王妃傷一句會(huì)不舒服,那王妃呢?”
“在這一年,無人問津的日日夜夜,做側(cè)妃血袋子的每一天,王妃可比王爺痛苦百倍吧?!?
“現(xiàn)在,王爺為了一些沒有證據(jù)的事情,就如此懷疑王妃的清白。恕老奴多嘴,老奴覺得王妃所有的行為,都合情合理?!?
吳娘子越說越激動(dòng),漸漸地有些失:“反而是王爺你,口說一套,手做一套,完全不把王妃的需求當(dāng)回事?!?
“大膽,你是不想要命了!”烈風(fēng)不敢相信吳娘子居然敢說這樣的話。
霍臨燁抬手打住他,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吳娘子,出奇的沒有生氣,聲音更是平淡道:“下去?!?
吳娘子恍然,雙腿有些發(fā)軟地站起來,這才退了下去。
“烈風(fēng),本王對(duì)她當(dāng)真一點(diǎn)也不好?”
否則,怎么會(huì)連王府里面的老奴都這樣說。
烈風(fēng)道:“王爺此差矣,王爺乃天之驕子,單單是楚王妃的寶座給王妃,對(duì)王妃來說,都是莫大的恩賜了。是王妃,很不知足,索求過多,不懂女德?!?
霍臨燁不耐地?fù)]手:“下去?!?
這一場(chǎng)火,一直燒到了第二天清晨。
天還未亮,云姒就聽見了嘈雜的聲響。
睜開眼,身邊的朱厭不見了。
就連食盒,也不知所蹤。
她尋著聲音出門,就看見有人把一件件的大東西搬進(jìn)了清竹園。
“這是做什么?”
云姒挑眉。
霍臨燁從廊下緩步而來:“正院燒了,本王先住在這里,你我互不干涉。”
云姒不知他又想要玩兒什么花樣,只隨口道:“隨便你?!?
看著云姒要走,霍臨燁叫了她的名字。
見她停下,便沉聲問出擾了他一夜的問題:“若是當(dāng)時(shí)在西洲的破廟,救你的不是本王,而是別人,你會(huì)如何?”
云姒覺得可笑:“認(rèn)錯(cuò)了人,你也不值得我留戀,我還為什么要留在這里。”
她轉(zhuǎn)而一想:“莫不是,那一夜的人不是你?”
霍臨燁眼中的破綻稍縱即逝,快得沒有蹤跡。
他緩緩逼近,看著云姒的眼睛,聲音又慢又輕:“那本王告訴你,那一夜救你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