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江澈拉過凳子,坐在了床邊。
外面里面守著的,都是他們自己人,根本不用擔(dān)心泄露。
蔣淑蘭道:“上京城,等武宗帝壽辰之時,就把小六的身份公之于眾,好叫那群豺狼虎豹好好看看!還有那個不知廉恥的淑貴妃,就算她是貴妃,也是妾,生下來的,一樣是庶子,也好意思肖想我云家的嫡子嫡女,不知廉恥的東西,我要叫他們知道,什么就后悔!”
云霆風(fēng)看著感情用事的夫人,無奈地笑起來:“你這樣做倒是解氣了,可你想想,咱們是在別人國土。如今還沒有進(jìn)京,就遭截殺。你要是將小六身份公布,那楚王一群,到時候反而覺得小六隱瞞身份對不住他,還要反咬一口。澈兒現(xiàn)在被算計(jì)要娶三公主,到時候,同樣的把戲,莫說淑貴妃,就連那武宗帝,都能用一遍在小六身上?!?
云江澈道:“是啊,不能逞一時之快。便是咱們覺得能保護(hù)好小六,可哪里又有防賊千日的道理?公布之后,小六回西洲,還要不要做人了,不能因?yàn)橄胍隹跉?,就損了我們自身吧?”
“可我一想到楚王,淑貴妃,武宗帝,他們那樣對待小六,居然還有臉寫了聯(lián)姻的帖子,請求咱們西洲陛下允許我的小六和親。你們這么一說,那就是永遠(yuǎn)不能暴露身份了?”
看不到那些渣滓后悔,她今晚上都要睡不著。
且不說云姒是不是西洲首富嫡女。
單單說楚王在明面上娶了云姒這么一個“村姑”,幾番折磨之后都是為了個妾室,和離了,還想要肖想人家西洲頂級權(quán)勢富貴之家的嫡女,都夠云家二老惡心厭惡的。
“呸!”蔣淑蘭回想收集來的關(guān)于三公主的消息,越想越氣:“還有那個三公主,也不照照自己,不檢點(diǎn)的樣子,進(jìn)我云家門做洗腳丫頭我都嫌臟!”
雖然三公主原本就不怎么樣,但是身份好歹擺在那里。蔣淑蘭看不上她,可見云家的權(quán)勢是何等如日中天。
云霆風(fēng)道:“公布小六的身份不是問題,可現(xiàn)在還不是最佳時機(jī)。起碼,是要等到我們帶著小六回西洲。到時候,淑貴妃楚王等人,鞭長莫及,知道了一直想要娶的人被他們拋棄,到時候就只有后悔的份兒。天下人,也會恥笑他們,尤其是楚王之流!”
蔣淑蘭覺得有道理,且她慣會寵愛女兒的,遇到兒女的事情,更是兩副面孔。
現(xiàn)在憋了氣,恨不得馬上飛去京城。
她伸手拍了拍云姒的肩膀,怕云姒因?yàn)椴坏霉_身份委屈,只保證道:“兒啊,說不得身份又如何,為娘有的是辦法打他們的臟臉,你放心看著就行。且爹娘都來了,有人幫你撐腰了,以后,你說話做事,都不用怕。若是把什么事情鬧大了,正好,直接公布身份,壓死他們!”
“嗯,等武宗帝壽宴之后,小六跟我們一起回去,澈兒留在大周。”云霆風(fēng)思慮之后,決定下來。
云姒猶豫了一下,朝著云江澈看去。
云家父母如今真是開心的時刻,不適合再聽別的話了。
云江澈暗示云姒不要說出跟九爺?shù)囊荒曛s,先緩緩。
如此,云姒也只得作罷。
接連幾日,在云姒的調(diào)養(yǎng)之下,云家二老的身子恢復(fù)得不錯,這便可以進(jìn)京了。
而霍臨燁——
他腦子昏沉,一片空白,渾身濕了又干,反反復(fù)復(fù)。
張口說話,更是成了奢侈。
“陸鶴,你那是什么破醫(yī)術(shù)!云老爺傷得跟王爺一樣重,云老爺都能下地活動了,王爺年紀(jì)輕輕,身強(qiáng)體壯,現(xiàn)在依舊斷斷續(xù)續(xù)發(fā)燒,你是想要故意害死王爺嗎!”
陸鶴一臉無奈:“你怎么空口白舌誣賴人,王爺?shù)膫谝呀?jīng)開始慢慢愈合了,以往軍營里面的人重傷,也是要發(fā)幾次燒的。你要是覺得你行,那你上??!”
烈風(fēng)差一點(diǎn)被陸鶴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得吐血。
他跪坐在霍臨燁床邊,快速道:“王爺你等著,屬下再去叫云姒來,她要是不來,屬下就將他綁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