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聲如明珠落玉盤,要是年紀小些,聽了聲音,再看看這公子如玉的模樣,定然是會喜歡的。
“商公子?!痹奇⑨t(yī)藥箱放在桌子上,看著他,等著他說有什么病。
在一旁的陸鶴身為一個男子,已經(jīng)大概猜到了這位毒物的風月心思。
想著是不是大周的哪個權貴公子哥,也是知道了師父跟楚王這輩子不可能了,武宗帝不可能在動心思了,特地上門勾引他師父的。
可是陸鶴看了看云姒,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他師父完全不上道,看不懂人家的搭訕勾引,滿腦子就想要給人家治病。
陸鶴放心了。
商陸笑了笑,眼底干凈,看不見什么心思情緒:“這里。”
他手臂,還有脖子些許位置,有水腫性紅斑:“這些地方灼熱,疼痛,這些日,還有中暑的癥狀?!?
不是什么大病。
云姒表情淡淡。
可是朝陸鶴看了一眼。
陸鶴馬上掏出小本本。
新??!
“這叫日光皮炎,是被太陽照射之后,引起的一種急性光中毒反應。”
“光還能中毒?”商陸倒覺得奇怪。
云姒點頭:“你產(chǎn)生了中暑的癥狀,已經(jīng)屬于嚴重情況了?!?
云姒給了他消炎藥,還有皮質激素治療,在囑咐避免太陽光直射。
如此,便是了解了。
“那我之后若是不好,可再請云大夫給我醫(yī)治?”商陸看著粉末狀的小藥包,依舊含笑。
云姒道:“可以,出診的診金送到我的藥堂,下面的人會來告訴,到時候,我就過來。”
看著云姒身影離開,商陸的笑容淡了幾分,面色平平。
“殿下,這就是六小姐嗎?卑職當真是不敢相信?!?
商陸只是他的表字。
他是西洲,赫赫有名的太子,姬澈。
“怎么不敢信?”姬澈打開藥包,看著里面白色的粉末。
看不出什么藥,他又怎么會吃?
“六小姐生長在云家,怎么變成這么一副拿錢才辦事的俗樣。而且,還到處給人看病,實在是不符合世家貴女的樣子。還有,這六小姐說話冷硬,也不想其他女子那樣溫婉柔和。總之,跟先前的樣子,天差地別。”
身邊人說完,姬澈才站起身,將云姒給的藥,倒在茶杯里,澆了花:“確實改變很大,模樣也比之前漂亮了,至于醫(yī)術……”
“她都沒有給太子殿下把脈,望聞問切一番,就問了病癥,看了病狀,就斷定了什么病,宮里的太醫(yī)可沒有一個人敢如此的,太草率了?!?
“而且,這張口閉口的診金,未免粗俗。若不是五公子說她就是六小姐,屬下當真不敢相信。不過左右是個女子,將來成了太子妃,太子殿下慢慢找人調教就是了。只是委屈了殿下,娶的是個跟別人和離過的六小姐?!?
一聲嘆息,不知道是為誰。
姬澈面上淡淡的笑聲,沒有說什么。
朝著下面看下去,云姒已經(jīng)進了藥堂。
一張云江澈送來的紙被他打開,寫的都是云姒的喜好。
他沉思了一瞬,輕笑道:
“下面的人說,九爺十日之后就能回來。那這十日之內,孤會讓她心甘情愿地跟孤回西洲,做太子妃。”
“殿下的品貌,太子妃的尊位,天下間,當是沒有哪個女子會拒絕。不過六小姐剛才不動如山的樣子,倒還算是端莊。想來,是看到了云大將軍給的信,知道很快就要做太子妃了,所以自我約束,且對外男,不動心神,為了太子殿下守著呢。”
要是陸鶴在這里,肯定要說一句:你想多了,我?guī)煾笣M腦子都是“治病”。
姬澈笑了笑:“去跟云江澈說,云姒我見過了,她很不錯,醫(yī)術,也不錯。倒是比幾個月之前,在畫像上的,更加漂亮。也比曾經(jīng)見到的,更添了幾分風采。多了,再暗中找個好大夫,給孤看看身上的病癥?!?
他以前可沒有聽說過云姒會治病。
對于粉末且辨不清的藥,他自是不會吃。
沒有親眼見過云姒有多厲害,防備心又重,也不會信-
“師父,那個毒物得的病癥倒是離奇。”陸鶴才進自己地方,就開始絮絮叨叨。
云姒道:“毒物?”
“這公子叫‘商陸’,商陸是這里難得一見的草藥,開花結果,無比漂亮,但是有劇毒。”
陸鶴在醫(yī)術上,還是靠譜的。
云姒瞇了瞇眼眸:“這公子應該是頭一次生這種病,大周的陽光烈,他不是大周的人。外人的話……吩咐十一,好好留心?!?
現(xiàn)如今,李善慈將蘇韻柔給救了,蘇韻柔不知所蹤。
算算時間,如果正常,應該是已經(jīng)生了。
她沒有那么多時間管這些,這就開始鋪展自己的勢力。
武宗帝從皇宮里面派來的那幾根老韭菜,已經(jīng)被折磨的不成樣了。
很快,日子就過去了三天,到了七夕之夜。
云姒記得九爺說,若是有時間,七夕之夜會趕回來。
看著天都黑了,想來,是不可能了。
她剛獨自回去,迎面就撞見了那日見到的公子。
見到人家笑臉相迎,云姒淡淡點頭,沒有搭理的意思。
姬澈倒不生氣。
她看了自己的信,知道馬上要成太子妃,也知道跟外男避諱。
這一點,很不錯。
“云大夫,今日七夕之夜,你我有緣遇上,可否邀你走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