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江澈起身,忽然對今天的談判沒了幾分信心:“九爺?!?
姬澈倒沒有動作,只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:“攝政王也來了,人也到齊了,上菜吧。”
霍慎之眸如深淵,低沉淡漠的嗓音帶著幾分薄薄的冷意:“西洲太子進(jìn)京,可向我大周陛下呈報了?”
姬澈是第一次見霍慎之,先前只是聽聞,如今一見,便知道此人非同一般。
皇帝都這么大年紀(jì)了,他攝政大權(quán)幾次旁落,卻依然能夠重握手中,可見厲害。
“孤到京城,只是辦私事,且跟王爺有關(guān)。解決了,到時候跟大周陛下說一句,將人帶走便是。”
姬澈拿起筷子,給云姒夾了一片筍絲:“嘗嘗看,孤知道你喜歡。”
云江澈看云姒沒有動筷子的意思,這個時候,她豈能下了姬澈的臉面?
“六丫頭,太子殿下特意給你準(zhǔn)備的宴席,都是你愛吃的?!?
云姒看著提醒自己的云江澈……那一日,她還以為云江澈關(guān)心自己,特意來詢問自己口味。
誰曾想,轉(zhuǎn)頭就把自己的喜好交代給了別人。
她又憑什么委屈自己成全別人的好意呢?
云江澈自然讀懂了云姒眼中的意思,卻沒有時間解釋,而是頷首示意她吃。
霍慎之余光微微略過云姒,菲薄的唇帶著一抹譏誚勾起,嗓音冷冽,又那么高高在上:“云大夫的胃口被九王府的廚子養(yǎng)刁了,這樣的菜,在九王府,要送上桌,必得經(jīng)過藥草蒸煮調(diào)制成藥膳,她才入口?!?
一股暖意,直沖心口。
云姒感覺有人撐腰,更是什么都不怕的。
“是的哥哥,我身體不好,九爺一直照顧我。”
姬澈放下筷子,臉上看不見一絲一毫的不愉快:“先前聽說,楚王磋磨的六小姐不成樣子,沒想到,攝政王仗義,幫著楚王還了這債。還真是多謝攝政王,替孤照顧孤的未婚妻。”
“未婚妻?”云姒直接直起腰,看著姬澈。
他的未婚妻在哪里!
姬澈眼底笑容未斷:“知你害羞,但是今日必須要把一些事情說清楚,且攝政王算起來,也是長輩,不必隱瞞。云姒,你不用多,一切交給孤來處理。孤今日,便是來談帶你離開大周之事。”
“哦?”霍慎之俊美的臉上波瀾不起。
當(dāng)著他的面,就把他的王妃認(rèn)作未婚妻?
“嗯?!奔С狐c頭:“孤先前已經(jīng)跟云姒提過,這次來,親自接她回西洲,已顯重視。先前的一年之約,如今,還邀請攝政王另開條件。畢竟,孤不想未來的太子妃,在他國權(quán)貴手底下做事,雖然是救死扶傷,但說出去,也不符合身份?!?
霍慎之眼底是無動于衷的冷漠,沒有一絲停頓的目光,落在了云姒的臉上:“何時答應(yīng)的,本王卻不知?!?
云姒:“我也不知道啊,我跟太子殿下就見過兩次,都是給太子殿下看病,從未聽說過我成太子殿下的什么未婚妻。”
可不是什么病沒看到,影響到記憶力了?
云江澈眉頭擰緊,沒想到云姒會在這個關(guān)頭胡說八道。
那信,不是說明白了嗎!
“孤給你的信,上面寫的清楚,云姒,現(xiàn)在可不能胡鬧?!奔С旱拿嫔?,還是一派笑意。
“什么信?”云姒一頭霧水。
云江澈眉眼緊緊一壓:“小六,不許胡鬧,把信拿出來!這個時候,怎可任性?太子殿下親自來接你,其心召召。那信可還是太子,讓大哥送去給你的,算起來,都過了一個月了?!?
“我從未收到過什么信!”云姒無辜的要命。
姬澈笑容淡了幾分:“手底下的人可是來說,已經(jīng)把信送到了?!?
方才他還覺得云姒勉強算是得體一些,如今一看,到真是仗著她說是要娶她,在這里胡鬧了!
會這樣隨便嫁給楚王,也不是沒原因的。
云姒還不知,自己好不容易在姬澈心里加的分,一下子跌沒了。
這時,門忽然被推開。
烈風(fēng)手持書信,送到云姒面前:
“我家王爺回京了,派屬下送來的一封信。說是當(dāng)時在邊疆,云大將軍送來時,錯過了時間,六小姐已經(jīng)走了。當(dāng)時軍情緊急,壓了信,現(xiàn)在王爺回來,才想起這封信,帶了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