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姒在外面,墊著腳要看。
剛看見姬澈的臉,眼前就是一黑。
是誰遮她眼睛?
云姒轉頭一看,對上的,便是一雙沉靜深邃的眼。
“九……”
霍慎之未看她,只與同樣轉過頭來的蔣淑蘭道:“此事終歸難看,云夫人且將孩子帶出去罷?!?
蔣淑蘭這會兒正在氣頭上。
被這么提醒,才注意到自家女兒居然就站在自己身后看熱鬧。
“常嬤嬤,把姒兒帶下去?!?
“娘,那個是不是虞晚梔?她怎么進來的?等會兒她會不會賴是我們將她帶進宮來的?”
云姒任由常嬤嬤拉,她站著不動。
蔣淑蘭剛要責她幾句,明帝跟皇后已經(jīng)帶著人出來了。
“云夫人,你且留下,朕有話問你。還有你的女兒,也不要走!”
話音才落,虞晚梔像是一只死豬一樣,被人架著拉出來。
殿前,那些無關的人,已經(jīng)離開。
陳皇后皺眉,看向了霍慎之,不滿地開口:“虞晚梔怎么算,也是云家的人,此事也涉及云家這一方。攝政王是大周的人,跟此事無關,還是回避比較好?!?
這就落座在皇帝下首的男人,輕描淡寫地開口:“云姒乃本王隨行軍醫(yī),今日涉及她聲名大事,若處理不得宜,今后還怎么留在本王身邊?陛下,您的意思呢?”
明帝抬了一下下巴,算是首肯,撿著重點就開始下問題:
“太子醒了沒?醒了就讓他過來。”
短短時間,虞晚梔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,哆哆嗦嗦地跪在殿前。
姬澈更是難掩怒火,被人攙扶著坐在了陳皇后身邊。
目光狠狠地看著虞晚梔,恨不得將她撕碎!
“陛下,臣婦想問,那幾個小宮女,明明沒有看見我家姒兒,怎么轉頭就說看見了我家姒兒了?;屎竽锬镆惨豢谝Фǎ锩娴娜耸俏壹益?。”
蔣淑蘭先發(fā)制人。
陳皇后陰沉著臉道:“本宮方才審問了,是那幾個小宮女看花了眼,一場誤會。而且,太醫(yī)剛才說了,太子是被人下了藥。陛下,一定要嚴查!這虞晚梔是誰帶她進來,她又是怎么鉆進正殿,爬上太子殿下的床的!”
說著,陳皇后的目光,落在了云姒跟蔣淑蘭的身上:“莫不是有人想要趁機陷害太子,動搖太子的位置!特意弄了這么個名聲盡毀的女人,來敗壞太子名聲!”
“陷害太子?”明帝斜倚在龍椅上,瞇眼看著姬澈:“虞晚梔,你來跟朕說說,你怎么進宮的,又是怎么去到了正殿!”
虞晚梔現(xiàn)在渾身都在疼。
她一想起剛才在床上的事情,就怕得想要吐。
“陛……陛下,是……云姒帶我進宮的!我不知道那是正殿,她跟我說讓我在那里等她,誰想到,我昏昏沉沉地倒下了,醒來,太子就……就……”
蔣淑蘭怒火燒起,桌子一拍,就要站起來。
陳皇后快速道:“好你個云姒,原來是你陷害太子!你名聲堪憂,嫁不了太子,居然就敢用這種手段報復,你當真是仗著你們云家撐腰,連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了!”
這頂帽子落下來,可是能誅九族的!
云姒穩(wěn)住蔣淑蘭,自己先站了起來:“虞晚梔,你嫉妒陷害我,我怎么還會帶你進來?就算我要帶你進來,那你說說,我用什么辦法帶你蒙混進來的。
若是坐馬車,那你就說說,那馬車是什么樣子。陛下圣明,又有大周攝政王作證,必然能夠給你個公證答復,讓一切水落石出!”
在云姒眼里,虞晚梔只不過是一個繡花枕頭罷了。
這手段,跟腦子,實在是跟她來就遇到的那位相差甚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