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小姐!”
彼時,烈風就在云府門口,看著馬車停下,他以為云姒也在里面。
云霆風撩開馬車簾:“何事?”
他看見烈風,本能地就覺得楚王還沒有把事情放下。
烈風看不見里面,只道:“云大人,烈風想要問六小姐求藥。請六小姐賜見!”
蔣淑蘭將馬車簾全部打開。
里面,哪有云姒。
“今日是我們云家認嫡女的日子,我兒出去采買見面禮。你有何事,可等得?”
烈風看著蔣淑蘭和藹的面容,不想留下來打擾,只道:“陸鶴在不在?”
蔣淑蘭道:“陛下請他去給皇宮里面的太醫(yī)講講病理,這會兒,也是不在?!?
就像是老天爺在故意捉弄人。
烈風有些心灰意冷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行尸走肉一樣走到了街巷,還差一點被馬車撞到。
那馬車急停,剛還在里面手舞足蹈的人,一下子就跟個滾的葫蘆一樣的跌了出來。
烈風回神,看見了掉出來的人,縱身過去,便接住——
“你這冤家,快放我下來!”
陸鶴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,出個門還能遇到烈風。
他絲毫沒有發(fā)現(xiàn)烈風的情緒不對,落地之后,便嘰嘰喳喳地開口:“烈風,你救了我,我就是你的主人了!”
空青趕著馬車,到他們跟前,見烈風看著他們不說話,便問:“怎么了?”
烈風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肅穆:“我想求一味藥,陸鶴,借一步說話?!?
陸鶴吊兒郎當?shù)厮λκ郑骸笆裁此幉荒茉谶@里說?該不會是想要什么男女歡好的藥吧?你個不正經(jīng)的死鬼,玩兒這么變態(tài)的嗎?”
空青伸出手肘,狠狠地捅了陸鶴一下。
陸鶴看見空青的眼神,在看烈風時,才后知后覺的發(fā)現(xiàn)他有點不一樣,跟著過去巷子里,還提醒:“我不給那些害人的藥。”
“有沒有一種藥,吃了之后,能夠忘記一個人。最好,是再也想不起來。”烈風的眼里,有深深的悲痛。
陸鶴正經(jīng)下來:“給誰吃?你?楚王?還是偷偷下給我?guī)煾???
烈風坦誠:“我家王爺。我看不得他這樣了,想要求你賜藥。拿回去之后,要不要吃,都在我家王爺。他本應該如同從前,意氣風發(fā),征戰(zhàn)沙場,保家衛(wèi)國??墒侨缃?,淹在愛海,折盡尊嚴?!?
烈風的眼睛紅了。
陸鶴沉思了一會,道:“我?guī)煾刚f,除非重大災難傷害了頭部,或者是極度悲傷,否則人是不會特定的忘記什么的。不過,我韓大夫說,他有個徒弟,曾經(jīng)也研制這種毒藥。是毒,不是藥。”
最后的生路,仿佛被堵死了。
烈風沒話可說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空青駕駛馬車過來時,看他這么低落,還特意的招呼:“上馬車我們送你一程吧?”
烈風從她馬車旁路過,沒有任何回應。
“他怎么了?”空青問。
陸鶴爬上馬車,道:“人不想理你,這都看不出來嗎?快走吧,馬夫空?!?
空青罵罵咧咧的抓起馬韁繩,朝著云府趕去。
府上正熱鬧。
虞陽熹更名改姓,記在了蔣淑蘭的名下,從此,便以云家嫡女的身份,出現(xiàn)在眾人眼中。
在馬車里醒來的虞氏,撩開馬車簾。
朝著云府看時,像是死而瞑目一般,緩緩呼出了一口氣。
從此,她的小女兒,再也不是她的了。
也好的,不枉她鬧了這么一場。
當天晚上,皇宮最偏僻的地方,夏婕妤所在的宮殿,起了大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