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著熟悉的沉水香氣息,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,云姒抬起眼:“九哥,我等你?!?
——等你再愛我。
她的情緒徹底穩(wěn)住,霍慎之才抬手,輕輕地拍了拍她的發(fā)頂:“收拾一下?!?
他對她,始終有所不同。
云姒想,這樣,就夠她繼續(xù)往下走了。
云姒拉住他的衣擺,抽噎地問:“責(zé)任……可……可以幫穿衣服嗎?”
霍慎之垂眸,看著她哭得一抽一抽的,一雙漂亮的眼睛里,一片紅,便是鼻尖,也泛起紅。
她是漂亮的,落淚,也是極美的。
眼下,如同一個要糖吃,吃不到就開始耍賴的小孩一般,死死抓著自己腰帶。
“云大夫很貪心?!?
高高在上的攝政王,血海里走出來的男人,并不記得自己伺候過女人。
只是這樣的撒嬌,他亦可滿足。
穿好衣服,云姒揉了揉眼睛:“九哥,我等會兒可以跟你一道回去嗎?”
霍慎之知道她的心思,無非就是想要以退為進,循序漸進地讓自己淪陷。
他不反感她的小手段。
“待會要去刑場,云大夫確定想隨行?”
云姒點點頭,心里依舊存了對他的希望:“要。”
霍慎之只輕撫了她的臉,便轉(zhuǎn)身離開。
云姒在眼睛里上了些藥,南絳剛好這時候進來。
看見云姒哭過的眼眸,南絳以為她擔(dān)心孩子,就趕緊將手中的一顆藥,遞到了云姒跟前:“阿姐,我與你說一件大事!”
“什么事?”云姒鼻音有些重。
南絳趕緊壓聲:“蒼天在庇佑阿姐跟兩個小寶寶,我到了府上,原本是想要拿藥的,卻在我房間的桌子上,看見了我們西疆的護胎靈藥!”
南絳還把剩下的一些帶來了一株,遞給云姒分辨。
云姒記得醫(yī)典里面的草藥。
眼前的這一味通體碧綠,脈絡(luò)綠得有些發(fā)黑的草藥——
“佛參?”
南絳詫異地看著云姒,她居然知道?
“阿姐,我房中有三株。這絕世稀有的草藥,我從生下來,都只在圖冊上看過。我已經(jīng)做成了藥丸了,還加入了其他的固胎草藥,這是方子,你看看你能不能吃。”
云姒接過來看了看。
中醫(yī)是很玄妙的,云姒學(xué)了才知道。
西醫(yī)有時候治標(biāo)不治本,懷孕補充些激素之類。
但是中醫(yī)的藥下去,就可以調(diào)節(jié)身體,讓身體正常產(chǎn)生應(yīng)該產(chǎn)生的東西。
這方子,是頂好的!
“南絳,給我杯水?!?
她怎么都想不到,還能有這樣的機遇,當(dāng)真是行醫(yī)治病,積德了,能讓蒼天庇佑。
吃下去之后,南絳才道:“那藥不知道是哪里來的,我得去查查,總歸,肯定是沒有壞處的?!?
云姒才休息了一晚上,現(xiàn)在走路都是輕輕的。
出了帳篷,便有很多的士兵迎了上來。
云姒:“空青呢?”
南絳:“在‘伺候’段凌宵。”
云姒朝著段凌宵所在的帳篷去,跟士兵們道:“諸位不必對我說什么感謝之類的話,我也知道,大家先前都對我有誤會,今日,我便將軍醫(yī)的身份,交給段凌宵?!?
南絳的面色驟然一僵。
就連聽見云姒聲音,跑出來的空青,也變了臉,一把將云姒的令牌接過來,抱在懷里:“主子……你……你不可以!”
這樣一來,豈不是便宜姓段地跟九爺朝朝暮暮了?
不行!
這時候,萬副將過來通知了:“六小姐,九爺那邊準(zhǔn)備走了,讓你盡快把事情處理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