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淮見兩人來了,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,“母妃,救我?!?
永嘉公主怒氣上涌,正要對李云州發(fā)作,就見李云州走到了兩人身前,隨后一甩衣袍雙膝跪地。
“給父王請安,給母妃請安。兒不負眾望,平安回京?!?
永嘉公主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,一邊是求救的親子,一邊是死而復生,恭敬行禮的養(yǎng)子。
她想對李云州宣泄的怒意,就這么卡在這了。
如果沒有李云淮一事,她此時怕是已經(jīng)抱著李云州痛哭了。
可此刻永嘉公主只想保住自己僅剩的親兒子,所以她思量了片刻,沉聲說:“云州,你先起身。你三哥的事我聽說了,咱們先回府,母妃一定給你做主?!?
又揚聲吩咐身邊的人,“三少爺受傷了,先帶回府里診治。”
永嘉公主兩句話就把這樁事說成了家事,只要是家事,后面就好解決。大不了她一哭二鬧三上吊,去求皇上開恩。
李云州站起身退到一邊,垂手而立沒說話。像極了被嫡母打壓,敢怒不敢的庶子。
李云淮做了什么,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楚。私心里都覺得他死有余辜,可永嘉公主明顯的偏袒,也讓眾人心里閃過一個念頭。
永嘉公主再怎么說對繼子視如己出,可終歸不是己出。
若永寧公主還活著,會任由自己兒子被欺負么?
不少人心里閃過這個念頭,只是不好說出口。
永嘉公主的人得了吩咐,就要帶李云淮離開,卻被文竹攔住了。
沈之修冷聲說道:“王妃恕罪,此案臣和楊尚書已經(jīng)在審理了,已經(jīng)不是家事的范疇了?!?
在一邊的張磐也冷著音調(diào)說道:“家事?本侯被人背后放冷箭,差點尸骨無存。僥幸留得性命,還斷了一條手臂。”
“現(xiàn)在善郡王妃說是家事,本侯可不答應?!?
“李將軍是李家庶子,自然不敢忤逆王妃。但是這件事,李家必須給本侯一個交代?!?
張磐可不怕對上李家,玄武侯府就剩他和祖母了,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。
有些話李云州不好說,他來說正合適。
永嘉公主咬牙切齒地看著張磐,“玄武侯不是沒死么?還想讓我兒償命不成?”
張磐唇角揚起一抹邪肆的笑,“本侯沒死,是因為被李將軍救了。這是我欠李將軍的恩情,可不是我饒了李云淮的理由?!?
“沈大人,依您看,李云淮這罪責算不算證據(jù)確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