梧桐苑
靳宴是被熱醒的。
他出了一身的汗,渾身黏糊。
恍惚起來,室內(nèi)一片寂靜。
他啞聲張口:“時寧?”
無人應答。
靳宴沉默半晌,感受屋內(nèi),仿佛并沒人氣。
他神經(jīng)敏銳,撐著身子起來,下床去了客廳。
果然,沒有時寧的蹤跡。
天還沒亮,她去哪兒了。
他眼前天旋地轉(zhuǎn),拿到手機,根本看不清號碼,半天才打通電話。
“喂!”對面?zhèn)鱽砺曇簦瑤е┰S慌亂。
靳宴皺眉。
“你去哪兒了?”
“……給你買糖芋苗。”
靳宴微頓。
他閉上眼,心放了些。
“你出去多久了?”
天還沒亮,她不用睡覺的嗎?
“剛剛,沒多久?!睍r寧回應。
靳宴吞咽口水,喉嚨里剌得生疼。
“到哪兒了?”
“我在樓下,很快就上來了?!?
“好……”
靳宴實在難受,伴隨暈眩感的,是陣陣反胃。
他很久沒病這么重過,一時煩躁不已。
掛了時寧的電話,他靠在沙發(fā)上等,聽著指針嘀嗒的聲音,原本放下去的心,又不自覺地懸起。
他擰眉思索一陣,最終還是穿上了外套出門。
凌晨的風微涼,他到了樓下,反而舒服了一些。
然而繞過竹林,卻有對話聲傳來。
“急什么?他不是病了,還能下來捉咱們倆的奸?”
“現(xiàn)在好了,撒我一車這黏糊東西。”
靳宴剛松緩的神經(jīng),瞬間被一只手抓住。
他差點懷疑是自己幻聽。
可步伐再往前,視線筆直地打過去,畫面也瞬間清晰。
時寧站在副駕邊上,她身前,梁赫野抱怨著從副駕駛直起了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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