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皺眉,不是很想答應,然而不等他想好借口,又聽到江臨翊說:“我知道陛下是想拿我姐做餌,考驗江家的忠心,但衛(wèi)景洛不是傻子,她好端端的站在這里,衛(wèi)景洛沒有現(xiàn)身的必要,不如你剁我阿姐一只手試試?”
陛下只是想考驗江家的忠心,并不是想逼著江家也一起造反,那人連忙道歉,放江瑤安離開。
江瑤安一夜沒怎么睡好,的確有些累了。
她想回營帳補個覺,剛躺下卻敏銳的嗅到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兒。
江瑤安瞬間睡意全無,她沒有立刻輕舉妄動,躺了一會兒才坐起來,借著脫鞋襪的動作暗中觀察營帳的每一個角落。
她住的是江臨翊的營帳,帳中陳列很簡單,一張床,一張桌子,因她是女子,增加了兩扇竹屏,隔出睡覺和洗澡的地方。
床底下沒人,那人就只能是藏在洗澡的屏風后了。
江瑤安迅速做出判斷,拔出靴子里的匕首,悄無聲息的來到屏風后。
她已經(jīng)做好殊死搏斗的準備,沒想到繞過屏風看到的卻是衛(wèi)景洛慘白如紙的臉。
他穿著軍中士兵的衣服,整個人坐在浴桶里,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死掉。
江瑤安一驚,來不及想他是如何突破重重守衛(wèi)混進這里,先上前探他的鼻息。
剛伸出手,衛(wèi)景洛就醒過來,他扣住江瑤安的手腕,眼皮一掀,殺氣凜冽。
“是我
江瑤安低聲說,衛(wèi)景洛的眼珠動了動,松開了手。
“你傷到哪兒了?”
江瑤安邊問邊麻利的除去衛(wèi)景洛的衣衫。
很快,她看到衛(wèi)景洛纏著紗布的胸膛。
他來的不容易,傷口早就崩裂,紗布被血浸透。
血不是正常的紅色,而是泛著黑。
他中毒了!
江瑤安皺緊眉頭,又解了紗布。
衛(wèi)景洛中的是箭傷,傷口很深,位置也很刁鉆,幾乎是貼著心臟射進去的。
江瑤安呼吸一滯,指尖有些泛涼。
她不會醫(yī)術,更不知道解毒之法,能幫衛(wèi)景洛做的事并不多。
衛(wèi)景洛看到江瑤安凝重的表情,輕聲道:“別怕,我命硬,死不了,一切還在我的計劃之中
“閉嘴!”
江瑤安冷聲呵斥,找了一顆藥塞進衛(wèi)景洛嘴里,又打了水來幫他清理傷口。
衛(wèi)景洛流了很多血,在這過程中又昏了過去。
江瑤安盯著他的傷口看了許久,到底還是低頭幫他吸出毒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