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宴在客廳里,她在臥室里,隔著一道墻,誰也沒再開口。
直到二十分鐘后,時寧裹著浴袍從浴室出來,她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動靜,像是塑料袋被拆開的聲音。
她沒詢問靳宴,默默地上了床。
靳宴走近時,她背對他。
他在她身后坐下,用棉簽沾取了藥膏,伸手繞到了她這一側(cè)。
時寧察覺到他的意圖,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不疼,不用上藥了?!?
“你睡你的?!?
“你這樣,我睡不著?!?
靳宴默然。
片刻后,他收回了手。
時寧背對著他,說:“很晚了,休息吧?!?
“晚安?!?
她輕聲說著,語氣平靜如幽潭,毫無波瀾。
靳宴應(yīng)了一聲。
“晚安?!?
時寧長舒一口氣,深深地閉上了眼睛。
就這樣吧。
等明天起來,就像傅荔說的,醉一夜,然后滿血復(fù)活。
頭太痛了,她終于沉沉睡去。
靳宴卻毫無睡意,他關(guān)上了臥室門,獨自去了客廳。
手機里,父母的追問不斷。
他干脆關(guān)了機。
靠在沙發(fā)里,他按著眉心,緩解一整天的疲憊,腦海里不斷浮現(xiàn)下午那一幕,時寧紅著眼睛看他,眼神里的一腔深情,逐漸轉(zhuǎn)化成委屈和難堪,最后如同被撲滅的火焰一般,化作一團虛無。
對于時寧,他的出發(fā)點就無關(guān)情愛。
他喜歡她的溫順美麗,她的身體,也喜歡她的感情。
可這些喜歡,遠(yuǎn)遠(yuǎn)談不上愛。
更不要說婚姻,本就是不相干的事。
然而看到她那個眼神,他心里也不好受。
他起身推開房間門,看到時寧靜靜地躺在床上,心這才放松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