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婚禮入口拐角處,外面陽光剛好照到腳邊。
時寧輕輕哼著進(jìn)行曲的調(diào)子,想著等會兒不能走錯了拍。
梁西臣輕聲道:“別緊張,就算錯了,也沒關(guān)系?!?
時寧隔著頭紗,轉(zhuǎn)頭看了他一眼。
“您緊張嗎?”
梁西臣稍愣。
他雖然覺得今天這個場合意義重大,但心臟多少年都?xì)v練下來了,自然不會緊張。
不過,順著時寧的話,他說:“緊張,心跳在加快?!?
時寧笑了。
終于,草坪方向響起了音樂。
時寧深吸一口氣,挽住了梁西臣的手臂。
她一邁開步子,身后兩個小花童就提起了她的裙擺。
外面做了室外防曬,頂上有制冷裝置,溫度剛剛好,陽光卻一路都很燦爛。
走在拐角的草坪上,時寧尚能平靜,踏上正對靳宴的那條白色絲質(zhì)地毯,她就清晰地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。
周圍的眼神,統(tǒng)統(tǒng)都被阻絕在外。
每走一步,就靠近靳宴一點(diǎn),她腦海里不斷浮現(xiàn)和靳宴相識的一幕一幕。
第一面,是大學(xué)里。
那時候他是選修課的教授,遙遙一見,她只覺得對方年輕俊美、氣質(zhì)優(yōu)越,羨慕那樣輕松就能超越常人的天才。
后來那些交集,每一次,她都記得很清晰。
以至于荒唐的再見,她第一眼就認(rèn)出了他。
再后來,是更荒唐的繼續(xù)。
和他相識、相戀一場,就像是一場大夢,到時間了,美夢就醒了。留下的,只有慘淡的回憶,不堪回首的無盡掙扎。
她怨他,也喜歡他。
如今,更要帶著對未來的不安,和兩家結(jié)合的利益,再次走到他身邊。
視線交匯時,隔著面紗,她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,忽然心下安定,更信了兩分他的真心。
音樂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