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純鈞并不語,封炎看向了他,“怎么。”
純鈞向封炎施了一禮,聲音嘶啞地說道,“主子,屬下去領(lǐng)罰之前,還有別的事情要做?!?
封炎看著他,“何事?”
“屬下受九姑娘所托,要去給封煜送些東西,帶兩句話。”純鈞說道,“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。九姑娘是屬下的恩人,她的囑托,屬下是一定要做到的,待到完成九姑娘的囑托,屬下自當去刑堂領(lǐng)罰。”
封炎聽到這話,挑了挑眉梢,“給他送些東西?”
不難看出,他淡漠的臉上,表情里似乎終于有了些能夠稱之為興致的神色了。
“行啊,那走吧?!狈庋椎暤?。
純鈞聽得出,主子這是打算一同前往的意思了。
純鈞也沒有什么意見,就一同朝著封煜的住處而去。
時間已經(jīng)很晚,縱使封煜,也已經(jīng)歇下了。
只不過,大抵因為先前才向卓施然提及過那些過往,于是那些一直藏得很深的,克制得很好的、鮮少露頭的痛苦,猝不及防就像是被打開了蓋子。
全都涌了上來。
在睡夢里翻來覆去的化成一個個噩夢,折磨著他。
能折磨他的,不需要什么酷刑,不需要什么鬼怪,只需要一次次妻子死在自己懷里的虛弱的臉。
自己一次次的無能為力,一次次的在感覺到妻子的生機徹底消逝之后,猛然涌入腦中瞬間恢復了的那些,曾經(jīng)與妻子的快樂時光的記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