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姝欲哭無淚,紀璇稍稍懵了那么幾秒。
不待紀璇反應過來,宋昭禮幾步上前把廖北從伍姝身上扯開,將人攙扶起往外走,邊走邊說,“老婆,你開車?!?
紀璇回神,“好?!?
前往醫(yī)院的路上,伍姝說了下大致情況。
原來,是隔壁鄰居送來了些云南菌子,說是家里孩子寄回來的。
老兩口吃不了,知道紀璇這兩天在家,所以就送過來些。
廖北在車后排抱著宋昭禮喊叔叔,伍姝坐在副駕駛撇著嘴說,“天地良心,這次真的跟我無關,隔壁阿姨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把這些菌子煮熟才能吃,我也謹遵叮囑,誰知道,我不過就是去個洗手間的時間......”
廖北就這么走進廚房把菌子吃了。
等到她從洗手間出來,廖北正站在端著一個小碗靠著櫥柜吃的優(yōu)雅。
嗯,是優(yōu)雅。
一看就是打小家教良好的貴公子哥。
伍姝隔著一米開外的距離看著他吞咽唾沫。
廖北瞧見她這個樣子,還大發(fā)慈悲地問了句,“想吃?”
伍姝嘴角抽搐,“不,我沒這個福氣?!?
廖北沒聽懂她話里的意思,還輕嗤了一聲,“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,知道東西不多,不能跟我搶?!?
伍姝接話,“不是不能,是不敢,家,家里總得留一個收尸地才行?!?
廖北沒聽清,“什么?”
伍姝,“廖總,你之前有設想過自己的葬禮要怎么辦嗎?”
廖北剔看她,“我年輕輕輕沒事想這些做什么?”
伍姝看著他已經(jīng)見底兒的空碗,再次吞咽唾沫道,“俗話說得好,黃泉路上無老少,有些事,該想還是要想想的。”
廖北冷臉,“你咒我?”
伍姝沒理他,默默從自己兜里掏出來一摞名片,擺在最上面的一張——骨灰盒定制:魏老大。
名片下面除了電話號碼外,還額外有一排小字:生亦何歡,死亦何懼。
乍一看挺文藝,再往下看,還有一行比這排還要小的字:早死早了,早死早好,留那些癟犢子,讓他們在人間吃苦受罪。
伍姝正回憶著,紀璇出聲說,“你在看到他吃了那個菌子后,怎么沒第一時間打急救電話?”
伍姝無辜解釋,“他最開始吃了之后也沒什么異常啊,還一個勁用話懟我呢,我還以為他沒事。”
廖北跟伍姝在一起的畫面,紀璇能想象得到,笑了笑說,“那你后面是怎么發(fā)現(xiàn)他有問題的?”
伍姝吸了一口氣,悠悠地說,“他蹲在地上,告訴我,他是一只絕種的莫斯科水犬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