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原本是想把吳凌帶到我家住的,但是我那套公寓實在是太小了,想了想,我還是按照吳凌的要求帶她去了酒店。
但我是不放心她一個人住的,她雖然人很堅強,但她剛才抱著膝蓋縮在座椅上抱著水杯的樣子讓我意識到,今天的事情一定也讓她受驚不小。
所以我把她送進房間以后,下樓定了飯菜,拎了回去并且跟她一起住下了。
“絮絮,我沒事了,你不用陪我?!眳橇鑴倧脑∈页鰜?,身上裹著浴袍,看我的時候她的眼睛有些潮濕。
我把飯菜在圓桌上擺好,把她按坐在沙發(fā)上,拆了筷子塞進她手里,然后起身取了毛巾過來幫她擦頭發(fā):“不是特意陪你,是我懶得往家跑了,這酒店環(huán)境不錯,姐姐你就收留我一晚上吧?!?
吳凌又變了。
在與曾智在一起之前,她是堅強的女人,仿佛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她害怕的事情。
與曾智在一起以后,她變了,從高冷美艷大御姐變成了嬌氣又可愛的小丫頭,雖然總是鬧脾氣,可我看得出來,她是放松的,快樂的。
現(xiàn)在,她又變回了曾經(jīng)那個堅強的冷靜的大御姐,我卻愈發(fā)的心疼她。
她怎么可能不需要陪,她很需要,只是她推開了那個把她寵成孩子的男人,也學會了情緒內斂,隱藏需求。
一如當年的我。
在與周寒之相戀的那些日子里,我也曾經(jīng)是吳凌跟曾智在一起時那樣的快樂活潑。
可與周寒之分手,我如墜地獄,痛不欲生,即便大病初愈,也像是被生剝掉了一層皮,人也徹底換了性情。
其中痛苦,只有自己清楚。
這些痛苦,我經(jīng)歷了一次就覺得難以承受,而吳凌,是經(jīng)歷了兩次。
她現(xiàn)在,一定很痛苦。
“絮絮......”吳凌伸手越過肩膀,按住了我的手。
她的臉偏過來,貼在我手背,有一滴水珠落在我手背,不知道是頭發(fā)上滾落的水珠還是她的淚珠。
我想勸她點什么,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,任由空氣靜默,任由手背上的水珠緩慢流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