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草民告退?!奔ё弦聫娜菪卸Y。
穆帝閉眼:“楊德喜?!?
楊德喜低頭:“奴才在?!?
“最近宸王府可有動靜?”
“奴才聽說了一事?!睏畹孪沧呓碌凵韨?cè),壓低聲音開口,“宸王殿下昨晚不知何故大發(fā)雷霆,幾乎杖責了王府里大半護衛(wèi),且有兩人當場被杖斃,宸王府一整夜沒能安寧?!?
穆帝睜開眼,眸心緩緩凝結(jié)著冰霜:“竟有這事?”
“是?!睏畹孪颤c頭,“大概是護衛(wèi)們都被嚇破了膽,今早天沒亮就有人悄悄傳了消息給御林軍統(tǒng)領(lǐng),統(tǒng)領(lǐng)大人把此事跟奴才說了一下,想讓皇上決斷。”
頓了頓,又解釋道:“奴才原是想等皇上下了朝就稟報,但下朝之后皇上召見了姬公子,又去了昭宸宮,所以......”
穆帝面上不辨喜怒:“你派個機靈一點的人去查一下,看宸王府昨晚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”
“是。”
陳忠離開之后,穆帝一個人倚在雕龍紋的寬榻上,眉心鎖著陰沉之色。
曾經(jīng)最親密的枕邊人,竟在多年前就開始算計自己,算計她的親生兒子......
容蒼真的是貴妃的親身兒子嗎?
穆帝心里忍不住又生出這個懷疑,閉上眼,試圖從記憶中找尋一些不太尋常的地方,給顧貴妃這番偏心偏到極致的行為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原因。
二十多年的歲月如浮光掠影般一一閃過腦海,穆帝忽然想到吃齋念佛二十余年始終不愿見人的母后,緩緩睜開眼,眸心色澤深沉幽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