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浮來到光柱前,將王蟲的頭骨倒下,不多時,又有一道光柱憑空亮起。
她點完光柱,回頭就看見了穿著軍裝站在她身后的裴寧卿。
她有些驚訝,“你怎么在這里?”
裴寧卿目光從光柱移向她,只見她依舊穿著那套黑白色外套,渾身都透著說不出來的疏離感。
從正式見面到現(xiàn)在,她好像對他都是這幅模樣。
“副團(tuán)長叫我來找你
她淡淡的越過他,“麻煩你了,我現(xiàn)在就過去
裴寧卿眸子幽深,手指不由自主的拉住了她。
譚浮看著那只拉住她胳膊的手,腦子里下意識想起了幾年前在帝都的那一幕。
那一天,也是這樣。
他強(qiáng)橫的、沒有經(jīng)過她允許的、不禮貌的抓住她。
那一次她沒有絕對的實力說不,但現(xiàn)在不同。
令人畏懼的寒氣瞬間遍布了她全身,她沒有表情的甩開那只手,這一次,她盯著他,一字一頓的說道,“我、討、厭、別、人、未、經(jīng)、過、允、許、碰、我!尤其是異性
她拍了拍被他觸碰過的胳膊,想要轉(zhuǎn)身離去。
身后卻傳來了一道低沉的嗓音,“譚浮,我喜歡你
裴寧卿對譚浮的喜歡很俗氣。
源于一見鐘情。
只是在飛機(jī)上那一眼,就讓他亂了心神。
從此以后,他的心就再也沒有平靜下來過。
喜歡來得很突然,但并不代表這份感情是淺薄的。
它來得突然,卻像樹根一樣扎在他心里,扒開他血淋淋的心臟,就會看見早已經(jīng)被樹根扎得滿滿的心臟。
喜歡來得突然,也留得太久。
譚浮腳步不停,“與我何干?”
從始至終,她都沒有回頭看過一眼。
獨留他一個人在身后吹著冷風(fēng)。
那孤傲的背影走得極穩(wěn),沒有一絲的停頓遲緩,哪怕一眼,她都無比吝嗇。
這一刻,裴寧卿感受屬于她的殘忍。
不在意的,她真的連頭都不會回一個。
他苦笑道,“輸?shù)眠€真是一敗涂地
她一點都不在意他。
哪怕連一絲的不忍都不留給他。
他身后,一直處于暗處的人走向明處。
裴寧卿看著旁邊沒有絲毫情緒的人,說道,“你們這么會在這里?”
容隨扶額,“別誤會,我沒有看你熱鬧的意思,我只是陪著他來的
本來以為就來點個光柱的事,沒想到卻意外撞到了表白現(xiàn)場。
主人公還是一軍的出了名的瘋子。
想起剛才那一句冷漠到極致的話,容隨嘆了口氣。
他經(jīng)歷過月城的戰(zhàn)斗,所以知道那位月少宮主的脾氣,原以為她的冷漠是語表的,沒想到不于表的那一面才是真正的冰冷。
這個人啊,冰冷又強(qiáng)大。
卻執(zhí)意的將自己困在自己的領(lǐng)域,除了自己,誰也不讓跨進(jìn)去。
裴寧卿的目光落到同樣一身黑白色外套的元小太子身上。
只見他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,眸子幽暗。
又是拒絕。
堅定又毫不在意。
就如同當(dāng)初將他帶有少年心意的紙條毫不猶豫的扔進(jìn)垃圾桶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