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,青旋在替他重新上藥的時候說道:“現(xiàn)在為了不引起這王府內(nèi)其他人的懷疑,想要的補品都不可能有。不過等你重新能站起來的時候,什么調(diào)養(yǎng)的食材你都能夠吃到,到時候你的身體就會越養(yǎng)越好?!?
他眼中閃爍著不確定的光,半晌房間內(nèi)才聽到他低沉的聲音:“在你出現(xiàn)之前,我只覺自己如今茍活于世比一只蛆蟲都還不如。我的人生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期待可。原本在我看來,逆境乃是困獸于籠,沒想到我竟有躺在床上,渾身惡臭,不能動彈的一天……”
他黯然自嘲的話尚未說完,她便用手捂住他的嘴。
青旋看向他,眼中自信篤定的光芒仿佛照入了他心房。
“算你命好,遇見了我。你的黑暗也算到頭了?!?
算他命好嗎……
若是三日前聽到這樣的話,定被他視作笑話,但是現(xiàn)在。
嗯,她說得也好像沒錯。
在青旋湊到他跟前,給他的臉上藥時,因為距離太近,嗅到她吐納的氣息,他的心跳變得有些快。
晚上他睡著后,一股熟悉的刺鼻臭味將他熏醒。
黑暗中,他睜開眼,眼中浮現(xiàn)出自卑。
這樣的他真的能好起來?
想到今天白日,青旋眼中熠熠生輝的光芒,他此刻心中的挫敗感,令他再度感受到絕望。
這一刻,他就像剛觸碰到陽光,卻又被現(xiàn)實的窘迫逼回黑暗之中。
大概是今天喝了黃鸝湯的關(guān)系,失禁的味道特別大,沒過多久他就聽到矮榻方向傳來的動靜。
在青旋走到桌前點亮蠟燭的瞬間,他慌忙閉上眼。
這么大味道,被熏醒的青旋卻連眉頭都眉皺,開始為南宮燁整理清洗身下的污物。
雖然南宮燁此時閉著眼睛,身下又沒有知覺,但這么大味道,青旋知道南宮燁其實是在裝睡來躲避他現(xiàn)在的糟糕狀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