護士說不出個所以然,蘇曼還是接著哭,眼淚止不住地流。
如果蕭北聲因為心疼她,就能醒過來,那她愿意哭,哭到嗓子廢了都沒關(guān)系。
可是蕭北聲躺在那里,一動不動。
沒有一丁點兒反應(yīng)。
主治醫(yī)生聽說蘇曼醒了,過來給蘇曼進行簡單的基礎(chǔ)檢查。
主治醫(yī)生走了,護士也走了,蘇曼還在抹眼淚。
接下來幾天,蘇曼能下床了。
她哪兒也不去,就守在蕭北聲床前,別的事也不干,就是抹眼淚。
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淚能有這么多。
以前被母親丟下時,沒有這么哭;在嬸嬸家里受了委屈,也沒有這么哭;就連被那些臭男人欺負(fù),她也很堅強。
可是現(xiàn)在,眼淚的閥門像是被打開了,怎么也關(guān)不上。
她這輩子的眼淚都快要流干了。
蘇曼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哭,她總是能想到,蕭北聲背著她往門外沖的樣子。
他有股義無反顧的決然,不論發(fā)生什么,都不會舍棄她。
爆炸的時候,他們明明都被氣浪給掀飛了,蕭北聲很靠近爆炸源,可是他在滾出去老遠(yuǎn)后,還是強撐著最后的力氣,爬到蘇曼身邊,把蘇曼護在身下。
要不是有蕭北聲護著,后來幾次爆炸,蘇曼未必能幸免,也必然不能像現(xiàn)在這樣,毫發(fā)無傷。
天花板上砸下來的碎石和鐵架子,也就會砸在蘇曼身上,而不是砸在蕭北聲身上。
現(xiàn)在骨折的,也會是她。
這些,蕭北聲都替她承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