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立本呵呵一笑:“因為你的畫??!”
“我的畫?”房俊眉頭一挑:“莫非你去過仕女宴?見過了那副美人圖?”
“沒錯!”
閻立本首付胡須,眼睛瞇了起來,似是回憶曲江河畔,那讓他震撼萬分的一幕。
“二郎的人像畫,栩栩如生,開創(chuàng)了我華夏從未有過之畫技,單憑這一點,你就可以稱‘圣’了!”
什么?
稱圣?
?。?!
眾人如遭重擊。
全都感到天雷滾滾,陣陣頭暈目眩襲來,身子搖搖欲墜,險些栽倒在地上。
閻立本剛才這句話。
絕對是他們這輩子聽到最震撼的一句話。
因為“圣”這個詞......
可不是隨便叫的!
文圣孔子、亞圣孟子、兵圣孫武、醫(yī)圣張仲景、書圣王羲之…這些能被稱為“圣”的人,全都是他們各自領域的天花板!
那是一種......
別人無論怎樣努力,都無法趕超的存在。
放眼整個大唐,不,就算是上溯到前隋,能夠被稱為“圣”的人,連一個都沒有…最接近圣的人,是終南山的孫思邈,被稱為“藥王”......
而現在。
閻侍郎卻說,房俊可以稱圣!
這已經不是夸獎這么簡單了,需知道,閻立本本人就是丹青圣手,他的話,尤其是在繪畫領域說的話,代表著絕對的權威,他說可以,別人沒有資格反對。
房俊也愣住了。
心想你要是封我為“圣”,那一百年后吳道子怎么辦?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“畫圣”,創(chuàng)造性的開創(chuàng)了“蘭葉描”描法,被稱為“吳帶當風”的存在。
于是他老臉一紅,輕咳一聲說道:“閆侍郎贊譽了,大唐人才濟濟,我這點微末技法,怎能稱圣......”
“為何不能?”
閻立本理所當然的說道:“畫作畫作,首先便是一個‘畫’字,即為世人留下痕跡,留痕,應為實,畢竟,不是每個人都是畫家,無法從那些飄渺的寫意中,體會其中的奧妙......”
“所以,以寫實為畫,才是符合世人對畫的理解。”
“二郎的美人圖,將寫實發(fā)揮到了極致,是可以普羅大眾的技藝…即人人看得懂,這才符合繪畫的本質!”
......你是大師,你有理!
房俊張了張嘴,竟發(fā)現無以對。
他肚子里那點存貨,與真正的丹青圣手閻立本想比,無論理論還是實操,差的都不是一星半點。
“那個,閆侍郎......”
房俊不忍心對方再吹噓下去,岔開話題道:“你還沒告訴我,你為何會如此相信我呢?”
“為何?”
閻立本看著房俊,認真的說道:“還是因為你的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