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倉縣城。
一群禁軍行走在街上。
隊(duì)伍最前方,裴行儉低聲問道:“梁校尉,為何忽然變了行程?”
梁燕淡淡回答:“房二郎留下暗號了?!?
“哦?”裴行儉眼前一亮:“你的意思是,房二郎他們有線索了?”
“應(yīng)該是的?!?
高三插話道:“那是百騎司和不良人的專用暗語,跟著走便是了?!?
“好!”
裴行儉露出興奮之色。
同時(shí)掃視身后禁軍......此時(shí),這群粗鄙的武人神態(tài)平靜,哪里還有剛才輕浮的樣子。
他們剛才都在演戲?
好默契的配合!
裴行儉心中暗贊,對兩個(gè)兄弟單位的印象大為改觀。
......
一群人腳步加快。
順著印記,走街串巷,來到了一處人煙稀少之地。
此時(shí),落日的余暉在天邊褪盡,夜色宛如半透明的油紙漸漸展開。
前方道路盡頭。
矗立著一座孤零零的二層小樓。
借著晚霞最后一抹光亮,眾人一眼便發(fā)現(xiàn)了房俊和賈五的身影。
“房二郎!”
裴行儉低聲叫了一句。
十幾名禁軍快步跟上,兩波人馬在倉庫前會師。
房俊回首望向眾人:“來這么快?我還以為你們要晚一些過來?!?
“嗯,就是這里么?”
梁燕仰頭望向倉庫,露出修長的脖頸。
夜色闌珊中,她嬌美的容顏,顯得格外白皙,透著一股朦朧的美麗。
哎呀呀,好想潛規(guī)則她!
房俊眼神直勾勾盯著對方,嘴里一本正經(jīng)的說:
“就是這里了,劉縣尉帶路,錯(cuò)不了?!?
“劉縣尉?”
梁燕和一眾禁軍扭頭,齊齊望向了旁邊的陌生男人。
“額,忘記介紹了,這位乃是陳倉縣尉,劉仁軌。”房俊頓了頓,補(bǔ)充道:
“我以自己的貞操發(fā)誓,他可以信任?!?
禁軍們神色舒緩。
房二郎都這般說了,那便是自己人。
至于他的貞操——呵呵,那東西他有嗎?早就扔在了平康坊了吧。
于是紛紛拱手行禮。
劉仁軌也抱拳回禮,有些激動(dòng)的掃視一圈。
....這就是長安城的禁軍?
果然氣勢非凡!
身上那股自然而然露出的殺氣,幾乎要在空氣中凝結(jié)......等等!怎么還有個(gè)不一樣的?
劉仁軌的視線,停在了年輕的裴行儉身上。
未來的兩名大唐神將,初次相遇,并未出現(xiàn)惺惺相惜的一幕。
相反。
劉仁軌有種想逃的沖動(dòng)。
“那…那是什么眼神?”劉仁軌渾身汗毛倒豎,如臨大敵。
見狀。
房俊趕忙上前解釋:
“劉兄莫要驚慌,這位是左屯衛(wèi)倉曹參軍,裴行儉......那眼睛是天生的!”
“天…天生的?”
劉仁軌一臉不可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