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!?
李世民的目光略過窗欞,望向極遠(yuǎn)的西方,喃喃說道:
“路子,朕給他掃清了,能做到何種程度,就要看他自己了......”
......
與此同時。
西域荒漠。
一支三千人的隊(duì)伍,正在艱難的跋涉。
千百年暴烈的炙風(fēng),將茫茫沙磧堆砌的高低起伏,蜿蜒無垠。
沙丘和戈壁,勾勒出風(fēng)的線條,看似雜亂無章,但又彼此連接和諧,仿佛一首不息的牧歌,在天地間悠揚(yáng)徘徊。
沒人欣賞的這樣的美景。
因?yàn)樵谶@里行軍,每邁出一步,都會無比艱難。
浮沙和礫石沒及腳踝,驕陽散發(fā)著熱浪,將士們的體力幾乎被吞噬烤干。
每到達(dá)一個目標(biāo),都會多付出幾倍的努力。
白天熱的要命,晚上又冰冷難熬,極大的溫差,能讓人守著火堆吃寒瓜。
終于,有人在前方大喊:
“房二郎有令,全體安營休憩——”
飛火軍們?nèi)缲?fù)重釋。
紛紛涌向附近的土山腳,在陰涼處支起帳篷,飲馬添草,炒火做飯。
大帳內(nèi)。
房俊一屁股坐在毯子上。
他先是灌了幾口涼水,然后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,表情生無可戀:
“這天殺的地方,咱們還有多遠(yuǎn)才到?”
“快了,前方便是焉耆境內(nèi)....”
裴行儉從地圖上收回目光,一雙看狗都深情的雙眸,望向房俊:
“注意形象,如今你可是一軍主將,怎地這般懶散?!?
“無妨,反正這帳中都是自己人,一個壺里尿尿的?!狈靠[了擺手,腦袋轉(zhuǎn)向旁邊的少年:
“是吧?阿賓?!?
陳阿賓的身形頓了頓,點(diǎn)頭道:“少爺說什么就是什么,你高興便好?!?
…小樣兒,還陰陽怪氣的。
房俊笑瞇瞇打量著少年,問道:
“阿賓啊,我心里一直有個疑問....這一路走來,我們都被曬得白古變黑古,你為何還這么白?”
黑古是誰?
這個問題在陳阿賓腦海里轉(zhuǎn)了個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