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煙沉默。
他要怎么彌補?
她說不清,對她來說,她現(xiàn)在唯一能做到的是不恨他。
穆煙松開手,從他懷里出來。
傅安想要挽留,但又怕惹來她的反感,只能送了手。
“傅安,其實你不用彌補,尤其不用彌補小時候的‘小風鈴’,更不用彌補現(xiàn)在的我。你不欠我的,我們之間發(fā)生的一切,其實也不能算是你錯,只不過是立場問題而已。我能做的是不怪你,不恨你,但我們不會再回到從前了,以后我們各自安好?!?
穆煙說完,徐徐轉身決絕的離開。
“穆煙,我們還可以做你的平安哥哥嗎?”傅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喊了一聲。
“不用了,你應該做你自己,做傅安,為你自己而活?!?
穆煙回頭看了他一眼,平靜又絕情的說著。
說完后,還是決絕了走了,頭也沒回,只留下傅安站在天臺中央孤獨的站著。
他其實寧可穆煙打他,罵他,恨他,至少那樣證明她還在乎他,他還在她的心里。
可是她如此平靜,大度,寬容,就好像在寬恕一個陌生人,他感覺自己在她心里已經死去。
無論他做什么,也許都活不過來了。
他活該,這是他應該付出的代價。
忽然,阿梨推開天臺的門朝他快步走來。
“先生,山哥說有秦霜的消息了。”
一邊說著,一邊把手機遞給傅安。
“傅總,秦霜在南山湖108號,我已經派人盯著了,需不需要報警?”
“繼續(xù)看著,我馬上回來?!?
傅安掛斷了電話,立刻啟程。
那個騙了他八年的女人,他怎么可以可能輕易把她交給警察?
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。
“先生,我們要不要通知穆小姐一聲?”阿梨走前特意問了句。
傅安沉默了,他不確定穆煙是不是愿意和他一起同行。
良久后,他還是決定去問問看。
可是走到霍思遠的房門口,他聽到了里面?zhèn)鱽淼臍g笑聲。
“霍總,沒想到你一個堂堂集團大財閥,精英人士也會吃這種平民食品。”
“我比較叛逆?!?
“哈哈哈,來干杯。”
“干杯,為了快樂。”
“為了快樂?!?
穆煙放松的笑聲,讓傅安始終沒勇氣敲響房門。
最后,還是轉身離開。
阿梨的車子等在樓下,看到只有他一個人出來還是沒忍住問了一聲。
“穆小姐,她不跟我們一起嗎?”
“今天很晚了,讓她好好休息?!?
傅安淡淡應了一聲,拉開車門坐了上去。
……
穆煙和霍思遠吃著烤串,小龍蝦,嗦著粉,喝著啤酒,說著笑著,像一對相識多年的老朋友毫無顧忌。
可其實穆煙是傷心的,她在傅安面前表現(xiàn)得理智,大度,平靜得近似冷漠,可是她其實心好痛,好難過,和傅安說過那些話,就好像是在心上剜上了一刀。
她不知道她有沒有傷到傅安,但她自己傷到了。
人家說一醉解千愁,可是她喝了一瓶啤酒,兩瓶啤酒,喝了十瓶啤酒,也還是沒能解了自己身上半分的愁苦。
霍思遠知道她,嘴上說著沒說話,表面笑得比誰都開心,其實是一個人憋在心里難受。
她雖然和傅安說了那么絕情的話,可是他知道她心里還是沒放下他。
因為放不下,可是又被傷怕了,所以才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