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能讓禮部侍郎這么忠心耿耿,拒不招供,那人來頭怕是極大,可還要……”李易低下頭,讓皇帝拿主意。
皇帝瞧了瞧長秋殿的方向,“士子啼哭,文廟倒塌,司劍,你是個聰明的,此事何等嚴峻,想來不用朕多?!?
“憑禮部侍郎是平息不了怨憤的,他哪有這個權(quán)能,那些士子,不是傻子?!?
“查,給朕把人挖出來,讓朕看看,究竟是何人敢把手伸向科考,在朕眼皮底下,都如此不顧忌,視朕如無物?!?
“這種奸臣,勢必要除之?!?
“臣遵旨!”李易躬身道,眼里的鋒銳一閃而逝,如他所料,皇帝不會就到此為止。
帝王的威嚴被觸犯,怎么可能會容忍那個人安然無恙,全身而退呢。
皇帝或許也期盼著,主控這一切的是左相。
斬斷太上皇的臂膀,朝堂之事,他可就沒法隨心插手了。
一國不容二主,皇帝已經(jīng)不是乳臭未干的孩子,怎么會樂意有人在旁束住他的手腳。
太上皇越是強勢干涉政事,皇帝就越是排斥、厭惡。
兩個權(quán)欲極強的人,是無法共存的,只能把對方干出局。
在權(quán)勢面前,就算老子兒子,也沒親情可念。
斗的狠了,弒父殺兒,這在歷史上,可不少見。
靠在車廂上假寐,李易沉思著,如何撬動禮部侍郎的嘴,并從中拉扯上左相。
…
…
“娘娘要邀各國共賞金秋盛會?”
徐知茂有些詫異開口。
陸璃放下奏折,“他們總是偷偷摸摸到大乾窺視,生怕我們又弄出什么東西,將他們甩了去,索性就一起邀來?!?
“讓他們好好瞧瞧,也免了他們在暗中使下作手段?!?
“大乾沉寂了這么許久,也該展示展示了?!标懥ы钸h。
徐知茂微微低頭,她的威儀,一日勝于一日,讓人不自禁的想臣服。
“全德,傳旨到禮部、戶部,讓他們著手準備。”
“可還有事要稟?”全德退下后,陸璃看向徐知茂。
“臣告退,娘娘,保重鳳體?!毙熘辛艘欢Y,緩緩退出大殿。
回身望了一眼,他呼了口氣,邁步朝著宮外走去。
“都退下吧?!?
陸璃揉了揉額頭,輕啟朱唇。
殿里的宮人,當即屈了屈身,動作極輕的出了去。
從椅座上起身,陸璃款步到窗邊,長身玉立,容顏絕美,伸出玉指觸了觸窗臺上的綠植,陸璃輕揚唇角。
金秋盛會,李易,回來一趟吧,我想,瞧瞧你。
……
工部參與建造文廟的,無一例外,押送了午門。
當?shù)弥膹R倒塌是工部貪污,偷工減料的原因,眾士子心里多少好受了些。
文廟在他們心里,極為神圣,可謂精神上的一大支柱。
這要是圣賢恥于立世,自塌,這對士子的打擊,無疑是毀滅性的。
“大人?!?
衙役把一份份招供書呈遞給李易。
翻了翻后,李易把一個個人名寫在紙上,然后交給衙役,讓他們?nèi)ツ萌恕?
衙役前腳走,楊奉后腳進了來。
“大人,牢房又滿了?!?
李易挑眉,“上午才被帶走了一批,又滿了?”a
五
“耐不住每時每刻都有人被抓進來啊?!睏罘顕@氣。
“我記得你宅子……”
“大人,下官母親高齡,孩子還小,宅子就更別提了,屢屢求岳父幫忙修葺一番,一直拖到現(xiàn)在,也沒見來人。”
楊奉渾身透露著生活不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