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慢!”
小廝回過神,追了上去,“你是江公子?”
李易揚眸,他才來幾天,名聲就這么響亮了?手理了理袖子,李易決定矜持點。
“這位肯定就是胡公子了!”
小廝一臉激動,“還請隨我來,老爺想見你。”
李易默默放下手,自謙的話咽了回去。
“帶路吧?!标懥骄彸雎?。
“江公子?!?
見李易跟著,小廝躬身行了一禮。
“聽說陸大公子失蹤了,你們陸家的防衛(wèi)不行,我得保證胡兄的安全?!崩钜自竭^小廝,徑直向前。
“江公子!”
小廝試圖強攔下他。
“一切斥責,自有我承擔,退下吧?!标懥Ы凶⌒P。
“你只需說與我錯開了。”
看了看兩人,小廝往旁邊退了退,他也是見過世面的,這兩人的氣勢,一看就不尋常。
他攔不住,與其鬧不愉快,還不如隨他們?nèi)?,胡周既是老爺指名要見的,應不會有不軌之舉。
越靠近陸父的院子,周邊的聲響就越細微。
“通傳一聲,就說胡周求見?!标懥лp啟檀口。
院外守門的小童看了看她,轉(zhuǎn)過身往里面走。
僅一會,他就出了來,示意陸璃跟著他。
“我們一起的?!痹陂T口被攔下的李易,不悅的出聲,但守門的侍從寸步不讓。
“且等會?!标懥О矒崂钜?。
“我就在外面,這些人不夠我一拳的。”李易提醒陸璃,讓她不必隱忍。
“嗯?!标懥а劾镉信?,邁步進了書房。
她一進去,一道銳利的視線就牢牢鎖定了她。
“朝野動蕩之時,你居然撇下朝臣,私入陳郡,消息傳出,你置社稷于何地?”
“皇帝年幼,何人管束?處事如此不周,簡直枉費……”
“父親?!标懥Т驍嚓懜傅挠柍猓斑@是清瘀膏,你可以試試?!标懥О咽稚系墓拮臃旁谧郎?。
“我在同你說話?!标懜溉鶐妥觿恿藙?,冷色溢出眸子。
“二哥不見了,你就一點都不著急嗎?”
“大乾混亂之際,父親在陳郡安閑,未提供一絲一毫的助力,現(xiàn)在談社稷,不覺得諷刺嗎?”
“我能重振朝綱,自然能處理好遷都一事,就是旁人發(fā)現(xiàn)我來了陳郡,那又如何?”陸璃抬起眸,滿目威儀。
“父親,我除了是大乾的太后,更是個人,我想家了,為何不能回來看看?”
“要離了我,大乾就分崩了,那些朝臣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?”
“強詞狡辯。”陸父眸色依舊冷冽。
“你永遠是這樣,不會去聽別人的話,不管對錯,一并摁壓。”陸璃眼里有哀色。
“陸子重,無論何時,你都要端著陸家族長的威嚴,不肯低下一點頭,到底哪條族規(guī)是這么規(guī)定的!”陸璃失聲喝。
“要按規(guī)矩,君臣大于父女,你該向我行大禮?!?
“陸族長,你真就一點不肯服軟?!?
陸璃閉上眼,在陸父彎身的那刻,跪了下去,“陸璃領罰。”
即便陸璃率先低了姿態(tài),陸父依舊沒停下,他朝陸璃跪下,端正的行叩拜之禮。
“父親,若我死在內(nèi)宮,你會有一絲傷心嗎?”陸璃淚水滑落,問出了聲。
陸父抬起眸,未發(fā)一語,只是從地上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