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會半夜睡不著,趁她熟睡的時候望著她發(fā)神,不會一個人偷偷躲進廁所忍著疼痛。
“他以為我不知道,其實我早就察覺到了……”
天知道當她翻出紙簍里鮮紅的紙巾時,心里多難過。
他刻意要瞞著她,可她若是一心想要知道這些事,也并不難。
“他不告訴是怕我擔(dān)心,怕我胎像不穩(wěn)。”安若鼻子泛酸的難受:“所以我只能裝作不知道,看不到……”
何速眼眶濕潤,他深吸一口氣吐出來,“你既然知道,為什么還來問我?”
“因為我想知道他還有多長時間,能不能堅持到他生日那天,能不能堅持到我們孩子降生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堅持到我把圍脖織好戴在他脖子上?!卑踩綦y以自控的掉下眼淚,“我想知道?!?
“……”
“別再瞞著我了,讓我好有個心里準備?!?
何速強忍著那股酸楚,沉聲道:“照他現(xiàn)在身體情況,最多還有一個星期?!?
縱然做好了心理準備,可是聽到這句話,心還是咯噔一下,難受的失重感讓她眼淚大顆大顆砸下來。
她狠狠吸鼻子:“所幸,我還能給他過個生日?!?
何速深深呼吸,“他不想你做傻事?!?
“我知道,我都知道?!卑踩魮崦约河行┪⑽⒙∑鸬男「?,“他瞞著我就是害怕我做傻事,我不會讓他擔(dān)心?!?
時至今日安若才知道,真正的分別是沒有預(yù)兆的。
他們應(yīng)該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天。
……
夜色如墨,海風(fēng)陣陣吹起巨輪上的風(fēng)帆,發(fā)出唰唰唰的聲音,一架篆刻霍家標志的豪華游輪飄浮在海面中央。五8○
探照燈打過來,站在游艇上的男人微側(cè)過臉,他身長如松,白色襯衫解開幾粒紐扣,晚風(fēng)灌進上衣袒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。
男人淡紫色的唇微微抿著,海風(fēng)不冷不燥,倒是吹亂了他短發(fā),一雙狹長的風(fēng)眸深諳地盯著前方。
“少主,前面是霍家游輪,據(jù)說今天是霍夫人壽辰,申城諸多貴族都去賀壽了?!崩锿映谅?,“少主要去嗎?”
“我們不是中原人,又無心攀附權(quán)貴,去作甚?”
里陀雙手搭在一起,很尊敬的做了個拜禮。
“對了,讓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?”
“沈大少帶著安小姐回了沈家,不過據(jù)說沈氏集團一夜之間成了被螞蟻挖空的樹洞?!?
“沈家華貴只是流于表面,實則早已滿目瘡痍?!迸峤虺潜情g溢出冷笑,已知結(jié)局,并沒有意外之喜。
“少主可知這背后始作俑者是誰?”
裴津城微挑眉梢,“難不成是沈家大少爺?”
“少主猜的不錯?!崩锿泳従彽?,“加快沈氏集團走向滅亡的一直都是沈大少?!?
裴津城盯著安靜的湖面微微瞇起狹長黑眸。
“他先是用激將法讓沈譽搶下華康開發(fā)區(qū)的代理權(quán),然后讓人開價把這塊地皮炒至最高價。那沈譽自以為撿到一塊肥肉,在他人蠱惑下購買低價材料,最終蓋上一座事故房。”里陀繼續(xù)道,“在外界的聲嘶力竭下沈氏自然成為眾矢之的,這還不是其一。沈家除了退隱商界的霸主沈霽,其兒子沈曄外,剩下的都是一幫無腦蠢材。”
“你少算一位,難道城府極深的沈驍行,不算得上沈家一代梟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