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對方在電話里講了什么,她聽到男人寵溺地笑了兩聲,緊接著響起細小的聲音,他一雙嶄新發(fā)亮的男士皮鞋沉穩(wěn)地經過她,語氣極致溫柔:“沒有。事辦完了,遇到一群朋友,喝了幾杯?!?
房門合上,隔絕了男人語中的小意溫柔。
包廂里有人調侃,“沒想到鼎鼎大名的沈驍行,也有怕老婆的一天。”
沈驍行?沈家的人?
葉晚棠不自覺地愣了一下,看來這包廂里的人,果真都是豪門闊少的聚點。
還有人反唇相譏,“你以為誰都像你這么濫情?”
葉晚棠跪在地上擦拭酒澤,試圖想要縮小自己,偏偏她今日很倒霉,大老板并沒有想要放過她的意思。
她后背被人用膝蓋撞了一下,“喂,我剛才跟你說話沒聽見?”
葉晚棠心上發(fā)慌,低著頭對他比劃啞語,對方顯然看不懂什么意思,不悅地道:“還真是個啞巴啊,比劃什么呢,看不懂!”
眼看她如果不開口說話,這事就不能善了。
面前的渾身帶戾氣的男人開了口,“算了,反正這衣服也該洗了。”
做錯事的人是她,不管怎么樣若不給解決,她今日是走不出這道門了。
她急中生智,拿出手機在上面快速敲出一行字:先生,很抱歉剛才的莽撞……如果你不嫌棄,衣服十四樓休息室可以換,這件我?guī)湍阆锤蓛簟R菜闶菫閯偛鹏斆У狼浮?
她抬頭那一瞬間,男人徹底看清她臉上的傷,葉晚棠又慌張地低下頭。
男人嗓音淡淡,“不用了,我懶得換?!?
沉默一陣兒后,包廂里一直沒開口說話的且離她很近的男人喝一口酒,杯子放在她面前的桌上,冷淡站起身:“走了?!?
大老板嗓音哀求,“別啊哥,你才來多久,不再坐會兒?”
之后是他們兄弟倆的對話,葉晚棠仔細清理地上的酒水,聽到面前被她灑酒水的男人也站起身來:“無趣,走了?!?
包廂里的客人逐漸起身離開,不大會兒只留下他們幾個。
大老板怒不可遏,“你還真是個啞巴,晦氣!”
葉晚棠僵直了身體,走也不走不走也不是,最后只好硬著頭皮起身……
“我讓你走了嗎?誰把你招進來的,我這里不是慈善機構!”
不會葉晚棠的心豁然一緊,如果她因此失去工作的話,不知道哪里還會收留她。
畢竟有案底不說,她學歷不高,加上嗓子不能說話就是個殘疾人!
包廂人少了,他這一嗓子喊的動靜鬧出不小。
葉晚棠感覺有一道鋒利的目光盯著她看,她指甲滲入皮肉,霍今宴肯定發(fā)現她了!
“你們先玩,手下人最近辦事缺乏管束?!贝罄习鍏柭晫λf,“你,跟我出來!”
葉晚棠忙跟上他離開房間,大老板對于今天這事很是生氣,調查出她只是新來的清潔工,頂替服務員進去服務客人,氣上加氣,扣了她大半個月工資!
好在沒開除她,葉晚棠暗暗松了口氣,拿起工具失魂落魄地回到包廂清掃。
就在她清洗拖把的時候,忽然聽見身后響起皮鞋聲,她驀然變得警惕。
“好久不見,不準備向我打聲招呼嗎?”
這熟悉的聲音……
葉晚棠緊繃著神經,她緩緩轉過身,男人掛著意味深長的邪笑,朝她一步步走來。
對上他的眼神,葉晚棠嚇得慌忙低下頭,腳步聲還在繼續(xù)。
霍今宴步伐慵懶地走到她面前,一雙干凈到不染一粒塵埃的男士皮鞋映入她眼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