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,從他醒來后一直猶如行尸走肉,嘗不出食物味道,不能吃飯,只能借助營養(yǎng)液,現(xiàn)如今聲音聽不到,又不能說話,眼睛也失去光明……
完完全全被折磨死了!
就連沈驍行站在原地呆了好久才接受他離去的事實。
遵照他臨走前的遺愿,他的尸體被火化,骨灰撒在大海里,讓他自由地隨著河流山川飄去世界各處……
在他咽氣的最后一刻,嘴里喃喃的喊“纖纖”,只是發(fā)不出任何聲音,或許只有他自己聽得到。
而在那一刻,遠(yuǎn)在莊園的安若在為小傾心切水果時,不小心劃傷了手指……
一滴滴血珠落下,與男人眼角滑下的淚珠重疊。
她忽然覺得心里很難受,像是被什么緊緊揪住,胸口難以喘息。
傭人進來攙扶她走出來,幾人安撫她好久,才漸漸有好轉(zhuǎn)。
沈驍行讓人收拾裴津城的遺物,他的東西不多,零星幾個小物件放進木盒子,裝進墓碑下。
從此這片墓園山林上,多出一道刻有“裴津城”的墓碑。
他沒有特殊的葬禮,來送一程的除了沈驍行,里陀,就只剩下白景川。
裴津城臨走前的事沈驍行告訴了他,遵照男人的遺,他也打算繼續(xù)瞞著安若。
“他就是早知道纖纖懷孕,所以才用這種方式離開。”
沈驍行愣住,“你說什么?”
裴津城靠著欄桿抽煙,這是他最近新學(xué)會的解壓方式,慢慢吐出煙圈:“他這個人,但凡是牽扯到纖纖的事,不管是什么,都愿意豁出命去做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以為的只是擔(dān)心他離開后纖纖會難過,其實是怕她懷孕受不了刺激?!?
沈驍行忽然想到那天,男人要他答應(yīng)自己最后的要求。
那個要求就是讓安若服下他早已研究出的失憶藥,也是她體內(nèi)蠱毒的解藥。
吃下那藥,她徹底自由,不會再被任何人控制,也會永遠(yuǎn)忘記他……
起初沈驍行事想尊重他的臨終遺愿,再則也不想安若得到他離開的消息受刺激。沒想到,還是他技高一籌。
沈驍行淡聲一笑,抬頭望了望天,萬里晴空。
他抬手要了一根煙,大概是好久沒抽了,竟在第一口嗆的眼淚要掉下來。
那天,他們在男人的墓碑前待了很久,什么也不說,就那么靜靜地抽著手中煙。
回到莊園,安若突然心下一驚,腰被人從身后抱住,他帶著酒氣包裹著她,說著前后不著調(diào)的情話。
安若以為他與何速他們?nèi)ズ染屏耍胱尡gS攙扶他回房,男人固執(zhí)地推開他們,握住她肩頭,帶著滿眼柔情凝望她。
安若倒不是怕他發(fā)酒瘋,就是擔(dān)心自己現(xiàn)在的情況,畢竟前幾個月胎像不穩(wěn)。
是最近她對男人關(guān)注太少了?
“若若?!彼蛑凄茫拔艺娴暮脨勰??!?
“我知道……”安若忙扶著他,生怕他一個沒站穩(wěn)摔倒。
“你不知道……”他眼眶有些紅,深深吸了口氣,很沉重地道:“我得到了別人無法得到的寶貝,我要想想以后該怎么愛你?!?
他得到了裴津城到死都得不到的女人,該怎么形容那種心情呢?
安若輕笑:“你已經(jīng)很愛我了?!?
他搖搖頭,腳步有些虛實:“還不夠,我要更多……我要給你更多的愛……”
“若若,”他鄭重其事道,“我們結(jié)婚吧?”齊聚文學(xué)
“傻瓜,我們已經(jīng)是夫妻了啊?!?
“我要給你婚禮,給你盛大的婚禮!”
安若愣愣的看著他。
男人突然像打了雞血一樣往后退,最后因為踩到階梯摔倒……昏睡了過去。_k