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速摘掉她手背上的針頭,“發(fā)燒這么嚴重怎么不早來?”
他這操作讓眾人驚了一下,沈星柔摸不著頭腦地看他,如實回答:“我以為能扛下去……”
何速將剩下的藥瓶和輸液管遞給身后的劉護士,“這藥對你來說不適合,跟我來?!?
“何醫(yī)生,你這是……?”劉護士一臉懵。
不等沈星柔發(fā)話,杜浩莫名其妙:“你要干什么?”
男人冷眸瞥過去:“我要對她干什么,輪得著你說話?”
他一向霸道專橫,不由分說的拽起沈星柔的手腕往外走。
沈星柔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,頭重腳輕的她望著男人的后背視線重疊,不斷搖頭試圖清醒。
一路上遇見不少醫(yī)患經(jīng)過,皆是一副詫異的表情。杜浩追上來,攔住他。
“何醫(yī)生是吧?你沒看她在生病嗎?她都這么難受了,究竟要把人帶哪里去?”
“她的事不需要你操心,你可以走了!”
話音剛落,沈星柔微微吐出一口濁氣,腦子一陣眩暈襲來,她直直的倒下去……
何速眼疾手快接住她,把人打橫抱在懷里,這一動靜可驚來不少人側目。
他不敢再耽擱,抱著人快步往自己辦公室走。
他在醫(yī)學界有頗高的威望,即便是主動離開沈驍行給的舒適圈,一樣能讓平城醫(yī)院開門迎接他的到來。
何速出身中醫(yī)世家,到他這一輩深受西醫(yī)影響,不顧家里人反對毅然投身西醫(yī)外科。
他頭腦自小聰慧,在醫(yī)學方面又有天賦。從一開始幫助沈驍行掩蓋殘疾,到自己在醫(yī)學界贏得醫(yī)師級別的造詣,讓他走到哪都吃香。
何況他對名利不甚看重,醫(yī)學教授的位置曾擺在他面前幾次,他卻只專注做自己喜歡的事。
所以,平城醫(yī)院為了能留住他,在醫(yī)院給他獨設診室,類似單獨的辦公室,并且什么事都隨著他的性子來,不給他定規(guī)矩。
何速能在這個職業(yè)囂張多年,若是沒點手段和能力,早就被醫(yī)學除名了!
他把沈星柔抱進自己的診室,小心翼翼放在簾子后的大床上,吩咐助手帶來所需的退燒藥。
沈星柔身子骨弱,不適合直接掛水,這樣會加重免疫力低下。應先服用退燒藥,靠自己自身的免疫力抵抗。
可現(xiàn)在人燒的昏過去了,何速只好先給她物理降溫,雖然這個過程她很難受,要憑借自己抵抗力硬撐……
但是他想要她得到健康的身體,讓她身子不再孱弱。
昏迷中的沈星柔感覺自己被塞進一個大蒸籠,周身猶如火燒般燃燒著她。
可不是不覺中,又有一絲絲涼意透過來,她竟覺得很舒服,就這么昏昏沉沉的睡著了。
燒退一些后,她悠悠轉醒,發(fā)現(xiàn)床邊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男人坐在床邊正認真地翻看幾例復雜病例,鼻梁上架著一副銀框眼鏡,側臉俊美剛毅。只是這么斯文安靜的場面與他耀眼的發(fā)色極為不符。
沈星柔微微吐出熱氣,渾身酸痛得厲害,手指提不起一絲力氣,五臟六腑叫囂著難受。
她輕抬手腕,摸到腦袋上貼著的退燒貼,嗓子因為高燒而變得干枯。
何速聽到一聲低咳,他頓時轉過臉,放了手中的病例去探女孩的額頭。
額頭沒剛才那么燙了,他起身倒了一杯溫水,又給她搭配了一些退燒藥。
“吃點藥,待會再測下體溫?!?
沈星柔臉頰因為體溫過高的原因而露出可愛的酡紅,她目光緊鎖男人遞來的藥,嗓音沙啞的厲害:“我能不能不吃藥……”
她從小到大最討厭吃藥,自小體質不好喝過不少中藥,從此感冒發(fā)燒寧愿掛水也不愿吃一口藥。
“生病了還能討價還價,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?!焙嗡購娪驳刈^來,“你是自己吃,還是要我喂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