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蝶月再次準(zhǔn)備了一桶藥液,讓蘇子墨進(jìn)去修煉。
神奇的是,無論白天蘇子墨受到多重的傷,在木桶里修煉一夜之后,白天又會變得生龍活虎,身上沒有半點(diǎn)傷痕。
接下來的三個月,蘇子墨白天宰牛吃肉,苦練石熊三式,夜里便鉆進(jìn)木桶里,在藥液的浸泡刺激下呼吸吐納。
沒日沒夜的苦修,蘇子墨咬牙堅(jiān)持。
在這種近乎殘酷的修煉環(huán)境下,蘇子墨在淬體經(jīng)上的感悟越來越深,裂地掌和貼山靠也修煉到小成。
唯獨(dú)血肉化石這一式,還是效果甚微。
蘇子墨的皮膚,從最初修煉荒牛三式的粗糙,開始漸漸向光滑細(xì)膩過渡,這是一種返璞歸真的過程。
看上去潔白如玉,但卻比之前還要堅(jiān)韌!
蘇子墨的身形漸壯,血肉充實(shí),個頭長了一大截,年方十七,便已七尺有余,與蝶月相差不多。
三個月前,蘇子墨在沈府小試身手,曾被刀劍砍中,雖沒受外傷,但刀劍中蘊(yùn)藏的力量還是讓他肌肉受損,痛了許久。
而如今,蘇子墨估摸著,若是再被后天圓滿的高手刺中身體,也只會不痛不癢。
這具肉身在淬體經(jīng)的鍛造之下,經(jīng)過半年時間的打熬,早已不弱于尋常刀劍。
當(dāng)然,修煉淬體篇帶來的改變,還不止于此。
力量上的暴漲,速度上的提升,目光中不經(jīng)歷流露出的凌厲,都讓蘇子墨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。
這一日清晨,蘇子墨走出修煉場,換了件青衫,收拾得當(dāng)才向蘇府走去。
算算日子,今天蘇小凝該回來了。
對于這個妹妹,無論是蘇子墨、蘇鴻還是蘇家的其他人,都對她極為愛護(hù),生怕她受半點(diǎn)委屈。
不多時,蘇子墨抵達(dá)蘇府。
“二公子回來了?!碧K府的人面露喜色,熱情的打著招呼。
蘇子墨含笑點(diǎn)頭。
三個月的靜養(yǎng),鄭伯的傷勢已無大礙,只是看上去又蒼老許多。
“大哥又不在?”蘇子墨看似隨意的問道。
鄭伯笑了笑,道:“最近生意忙,大公子得在外面照看著,今天趕不回來了?!?
蘇子墨與鄭伯在大廳中一邊閑聊,一邊等著蘇小凝回來。
一個時辰……
兩個時辰……
晌午已過。
蒼狼城與平陽鎮(zhèn)的距離不遠(yuǎn),最多一個時辰的腳程,但如今,蘇小凝仍沒有回來。
蘇子墨臉色漸沉,眼底深處隱隱閃爍著寒光。
鄭伯眉頭緊鎖,思忖少許,揚(yáng)聲道:“劉瑜!”
“屬下在!”
鄭伯沉聲道:“你速速帶人前往蒼狼城,看看小姐是否出發(fā),有什么消息,立即回來稟報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蘇子墨擺了擺手。
他最了解自己的妹妹。
蘇小凝從小便極為乖巧,這種讓家人擔(dān)心的事絕不會做。
如今,蘇小凝沒能返回平陽鎮(zhèn),便只有一個解釋,那就是出了意外!
蘇子墨神色冰冷,緩緩起身。
只是這一個動作,鄭伯和劉瑜瞬間感覺到一種窒息般的壓力!
兩人都經(jīng)歷過戰(zhàn)場的洗禮,無數(shù)次生死的歷練,就算面對仙人,面對鐵血大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。
而如今,在蘇子墨面前,兩人竟有種膽戰(zhàn)心驚之感!
“二公子真的變了!”鄭伯和劉瑜互相對視一眼,腦海中同時閃過這個念頭。
“報——沈家沈南在門外求見?!币粋€蘇府護(hù)衛(wèi)高聲喊道。
鄭伯深吸口氣,道:“讓他進(jìn)來?!?
“呵呵,諸位別來無恙?!辈欢鄷r,身穿白衫的沈南踱步走來,笑瞇瞇的說道。
蘇子墨一語不發(fā),雙眼微瞇,盯著沈南。
沈南心中一顫。
不知為何,沈南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頭猛虎,一頭餓狼盯上了,轉(zhuǎn)眼間就會被撕成碎片!
“我此行只是來捎個話,趙、李兩家擺了桌酒席,想請?zhí)K家兩位公子赴宴。”沈南心虛,連忙說道。
蘇子墨來到沈南身旁,平靜的說道:“大哥不在,我跟你去?!?
“二公子,宴無好宴,千萬別去!”劉瑜快步上前,在蘇子墨耳邊低聲輕語。
蘇子墨目光一橫。
劉瑜低下頭,旋即咬牙道:“二公子,我跟你同去!”
蘇小凝失蹤,趙家卻突然邀請?zhí)K鴻、蘇子墨前去赴宴,這明擺著是一桌鴻門宴,此去十死無生,但他絕不能看著二公子孤身赴險。
“劉瑜,趙公子有在先,只邀請?zhí)K家兩位公子,旁人不得跟隨,否則……”沈南話未說完,但威脅之意明顯。
“帶路吧?!碧K子墨淡淡的說道。
沈南挑釁似的瞪了鄭伯和劉瑜一眼,冷笑連連,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沈府。
“鄭先生,怎么辦?要不我?guī)藲⑦^去,不能讓二公子出事啊!”劉瑜神色焦急。
“不行!”
鄭伯搖頭,皺眉道:“對方明顯是早有準(zhǔn)備,如今的趙家無異于龍?zhí)痘⒀?,以如今蘇府內(nèi)的力量,哪有實(shí)力能與之抗衡。”
停頓少許,鄭伯沉聲道:“你將離此地最近的玄甲鐵騎調(diào)過來,越快越好!”
“那……還來得及么?”劉瑜問道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鄭伯輕嘆一聲:“如今只能希望二公子和小姐多撐一段時間,這是唯一的辦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