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的好像你見過一樣。
姜晚婉忍俊不禁:“他針線活好,又不代表我針線活好,人家還是會笑話我的。”
許蘭不置可否:“那可不一定,老四寵你,他會自己做完針線活拿出去顯擺說是你做的?!?
姜晚婉汗顏:“好像真有可能。”
許蘭的針線活不錯,針腳密,走針直,姜晚婉看著頗為心動,她回屋取出她買的布料和毛線,還有一塊棗紅色的布。
許蘭把深色布料和毛線接過來:“想讓我給你男人做衣服?”
“做衣服行,我不收你的好處。”
姜晚婉嘿嘿一笑:“不是,我想叫你教我做褲子織毛衣,然后這塊棗紅色的布,你留著給穗穗果果做冬衣,瞅瞅這花色多適合小孩兒?!?
沈行疆不喜別人給他做衣服,她才不會假手于人。
看出姜晚婉誠心送布,許蘭就把布收下了:“我替孩子們謝謝他們四嬸。”農(nóng)家生活有來有往,她收了這塊布,也有辦法把人情還回去。
做衣服的事兒談成,姜晚婉專心學起來。
等她學會裁樣子,鎖邊針,縫褲子。
大隊也準備收秋了!
生產(chǎn)隊的隊員,知青,統(tǒng)統(tǒng)要投入到秋收當中。
秋夜天,連地黃,風吹著稻谷皮滿天飛,金黃干裂的苞米葉子嘩啦啦作響。
早晨五六點大家要起來下地,姜晚婉穿著舊衣服,大棉鞋,扎著粉色頭巾一頭扎在了地壟溝里。
姜晚婉干得慢,但是態(tài)度端正,苞米皮扒得很干凈,這么多隊員,屬她扒的苞米光溜。
葛紅玲不止一次夸過她:“我們要向姜晚婉同志學習!”
姜晚婉沒有驕傲,扒玉米她認真,薅綠豆也很認真,綠豆和黃豆不好薅,曬干的豆莢,力氣稍微大些,豆莢就會炸開,豆子落在土里不好撿。
姜晚婉蹲在地里,薅得十分用心。
她把每一顆綠豆和黃豆都當做姜憐的頭發(fā),她用了巧勁,保管一下子薅掉豆苗,又不會讓豆莢炸開,快準狠,絕對不會浪費一絲力氣,就可以薅掉所有根系!
在薅綠豆和薅黃豆的任務中,姜晚婉再次被評為先進隊員。
吃過午飯,張紅日在大喇叭里賣力夸獎。
“喂喂,鄉(xiāng)親們,同志們,大家聽我說,你們要向姜晚婉姜知青學習,把綠豆黃豆薅得干凈,薅得不炸莢,她是個干活的新手,態(tài)度卻像個老手。讓我真正感受到,婦女能頂半邊天......”
生產(chǎn)隊邊上的黃土路上,一個干事開車開進來,車輪子卷的塵土飛揚,車里坐著個二十出頭的女人,還有個保養(yǎng)不錯的婦人,婦人手里抱著孩子。
他們的車進來,剛好聽到張紅日的廣播。
年輕女人不敢置信地捂住嘴:“娘,那個人說的是晚婉嗎?”
婦人愣了下:“好、好像是的?!?
好久沒聽過晚婉的名字,她才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好久沒有想到這個女兒了。
干事聽到她們談話,好奇問:“姜知青,你們認識廣播里面的同志嗎?”
他口中的姜知青不是姜晚婉,而是......姜憐。
半個月前,姜憐的父親姜南城被舉報給洋人倒賣文物被查了,在姜憐要嫁進程家前幾天,她被削了報社文職的職位,一家人都被下放。
她父親作為主事,被查后下放到南方山區(qū)牛棚,估計還沒到。
她和后娘宋香霧,還有幾個月大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姜臨被下放內(nèi)蒙,好死不死,和姜晚婉同一個生產(chǎn)隊。
姜憐楚楚可憐地咳了聲:“認識,我是她堂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