缸到了老沈家,搬到姜晚婉屋里,她偷偷松了口氣,哥釉卷缸,是她的了!
劉素芬拿出收據:“姜同志,你還沒按手印呢?!?
姜晚婉怕路上缸被磕碰壞,剛剛只讓李家人按了手印,她沒按,現(xiàn)在缸到了,她把手印按上。
劉素芬和李麻子生怕姜晚婉反悔,拿了錢就跑。
姜憐則打量姜晚婉這個屋子,心疼道:“晚婉,你怎么嫁了這么窮的男人,你瞅瞅這里連個像樣的柜子都沒有?!?
說著看了眼等在門口的張衛(wèi)星,意有所指:“你找男人,找衛(wèi)星也好,他家里條件可比這里......”
姜晚婉笑瞇瞇問:“時候不早了,姐你還不回去嗎?想留下來蹭飯嗎?”笑意不達眼底。
姜憐差點被氣笑,破落戶能有什么好吃的?
她才瞧不上,她不吃歸不吃,姜晚婉竟然也不意思意思,用完就卸磨殺驢,果然啊,嫁雞隨雞嫁狗隨狗,嫁到八輩子貧農家里,渾身都透著小家子氣。
“晚婉你現(xiàn)在徹底入鄉(xiāng)隨俗了,連破糟爛糠都要眼巴巴護在懷里,放心,我等下去食堂吃,不會蹭你家飯,瞧把你嚇的?!?
姜憐心里頗有些感慨。
被姜北望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把日子過得如此寒酸。
姜憐努力藏起笑意:“我走了?!?
張衛(wèi)星和姜憐走了。
目送他們,姜晚婉眼底化不去的冷。
她關上門把單據收好,把炕上的柜子收拾出來一塊,小心翼翼的將哥釉卷缸藏進去,等沈行疆回來就把它郵走,竹書姑姑是老相識,她打個友情價,兩百八賣了,能凈賺兩百!
兩百啊,好大一筆本錢。
姜晚婉把柜門慢慢掩上。
“行疆媳婦兒在家嗎?行疆媳婦兒?”
院子里面?zhèn)鱽泶箨犻L張紅日的聲音,聲音很急切。
姜晚婉聽到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,她穿鞋跑出去:“我在呢,大隊長咋啦?”
張紅日急著趕來,臉上都是汗,紅得像豬肝,他喘著粗氣:“剛公社來信,溫師長女兒被胡子抓了,今個兒清晨,行疆受命和部隊里的人去黑鷹山救人,胸口中......中了一槍,現(xiàn)在情況很危險,叫你去縣城醫(yī)院瞧他最后一眼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