韋海艱難轉(zhuǎn)動嵌在墻里的眼珠,嘶聲道:“皇……皇女殿下?。俊?
向芙蓉雖無皇室封號,但自那日將一眾皇族罵得狗血淋頭后,宮中無人不知這位煞星。
韋海身為四大太監(jiān)之一,自然知曉眼前這位乃是皇族守護者之千金,亦是當(dāng)今圣上之姑母。
哪怕她沒有封號,那也是皇女,得尊稱一聲殿下?。?!
“認得我?”向芙蓉撤回手掌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既已知曉是我,竟還敢欺辱我的弟子?”
“師尊,他要搶弟子鞭子?!睏钜阍诤蠓捷p聲補刀,頭倒是沒有扭一下。
連插科打諢都不用心。
“哼!”向芙蓉鼻間發(fā)出一聲冷哼,“自己沒祛毒法寶嗎?非要搶別人的?”
“師尊明鑒,他好像……真沒有這類法寶。”楊毅幽幽道。
“那也不能明搶啊!”向芙蓉撇撇嘴。
韋海奮力將腦袋拔出石壁,連忙躬身作揖:“奴婢有眼不識泰山,不知是皇女殿下高徒。只是眼下皇室宗親與黑土國人皆中奇毒……”
“打住?!毕蜍饺匾粩[手,滿臉嫌惡,“不熟?!?
那表情分明寫著“少來攀親”四個大字。
韋海被搞得尷尬不已。
眼前不少皇室內(nèi)眷,這些內(nèi)眷的身份遠高于他韋海,可在向芙蓉面前,也完全不夠看。
這讓他如何啟齒。
一時間,韋海有一種里外不是人的感覺。
他只得低聲下氣地哀求道:“皇女殿下,您就饒了奴才這一遭吧,這些可都是陛下身邊的內(nèi)眷,萬一有個好歹,奴才的性命可就難保了!”
“關(guān)我屁事!”向芙蓉一臉煩躁。
這一下,韋海人傻了。
遇到如此蠻橫無理,又毫無同情心的主子,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又能有何辦法呢?
楊毅適時出聲:“若想救人,就按規(guī)矩來,保證輪得到他們。但你再耽擱下去,出了差池可全是你的罪過?!?
韋??纯催@對師徒,終究不敢造次,只得轉(zhuǎn)身安排人搬運中毒者。
他只求這時候配合好點,速度快點,讓貴人們少受點折磨。
此時魏不凡才姍姍來遲,笑呵呵道:“蓉姑娘,下次還是以和為貴啊?!?
方才韋海威逼時他故意不現(xiàn)身,就是等著看這出好戲。
向芙蓉翻了個白眼,轉(zhuǎn)身時還嘟囔著“有機會連你一塊收拾”之類的話。
隨著百余皇室成員和黑土國人加入,本就漫長的隊伍更加擁擠。
楊毅雖手法嫻熟,但中毒者源源不斷,隊伍始終不見縮短。
畢竟解毒需逐個施為,而行尸毒卻是一傳十、十傳百。
即便有監(jiān)國令的大道加持,救治速度仍跟不上毒發(fā)之勢。
盡管救治時重癥者優(yōu)先,但仍有人逐漸身體滲出血液,最終形如行尸走肉,不幸逝去。
楊毅眉頭越皺越緊。
因眾人中毒時間相近,當(dāng)?shù)谝焕劳龀霈F(xiàn)時,意味著大批患者都將陸續(xù)毒發(fā)。
就在這一籌莫展之際,天際突然劃過一道金色閃電。
一道清脆而高亢的鳴叫劃破長空,緊接著,一只金翅大鵬攜帶著猛烈的風(fēng)暴,轟然降臨。
楊毅眼中頓時閃過喜色。
大鵬背上躍下的,正是南宮明月與一個渾身青黑的少年。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