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走了,沈瀚還站在遠處,沈默將人請到了書房。
剛一進書房,便臉色微沉:“世子,此乃我二房家事,不知世子何意?!?
事到如今,如果還看不出來白蘇這一出是沈瀚授意的,沈默這么多年就白瞎了。
沈瀚:“二哥覺得我是何意?!?
沈默沉寂片刻,忽然揚唇嘲諷:“兩月前就聽聞世子在督造長公主廟之時對那白氏多有欣賞,我還當是無稽之談,如今倒覺得所非虛,外道沈四公子不近女色,怕是現下被那溫柔鄉(xiāng)瞇了眼睛吧?!?
“二哥慎,既知道是無稽之談,就不該偏聽偏信?!鄙蝈皇堑谝淮温牭竭@種質疑,已經能做到處變不驚。
他抬眸:“不過,我對白氏頗為賞識倒是真?!?
沈默面色嘲弄,卻聽對面的人繼續(xù)道:“月前欽州刺史被御史臺諫書彈劾于殿前,彈劾緣由便是刺史之子抬娶三妻,發(fā)妻拼死入京告御狀,圣上大怒,日前已將欽州刺史以管教不當為由革職,其子發(fā)配兗州十六載。以二哥的消息靈通,再過三日便可聽聞?!?.
沈默臉色逐漸發(fā)白。
前朝嫡庶不分,為圣位皇子傾軋,后本朝開國后頒布律例,爵位繼承和妻妾之分嚴格遵循,雖然經過幾個皇帝之后,此條律例不若此前那般每每有人徹查,但到底觸及開國律法,若是成為其他敵對權者的把柄用來攻擊沈家亦或者是侯府,那就再簡單不過。
沈默現在不知道沈瀚對這件事情里面有多少私心,但卻知道,既然他拉出了整個沈家的存亡,那自己就必須做出個決斷來。
沈瀚又道:“昨夜與送旨欽差飲酒之時聽聞今年吏部的調遣已經下來,趙氏主家更上一層,越發(fā)顯赫,趙通判下一任怕是有望再進一步,景明侄兒日后多了岳家照拂前途無量,只是他房內那個趙氏卻還未上過族譜,屆時趙通判能愿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