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五,莊子里的人都回來了,白蘇讓何章又去在村子里招了些人,將莊子里西邊的幾個院子修整了一番,日后就專門成為做脂粉的小工廠了。
有何章把關(guān),招人的事兒倒是不難,只是這些人學(xué)識少,若是有貪圖小便宜的將方子透露出去,雖然不致命,但總會讓人厭煩。
所以每個新招的人,白蘇都會讓人仔仔細細的將簽的契書說一遍,確保他們都聽懂了,再重申若是違約會直接上報衙門等話。
這話能嚇住大部分的人,但總有一些有點兒小聰明的人,會起一些心思。
這些人大多窩在左近的村子里,不大去鎮(zhèn)上,但過年總還是要去一次采買的,一到鎮(zhèn)上,知道了胭脂鋪子如今買的最火的脂粉居然是自己尋常做的那些,一問價錢更是賣的昂貴不已,就有人眼饞了。
就在有些人躁動的盤算著,如何從莊子里辭了,籠絡(luò)幾個人偷偷成立個小作坊的時候,程番帶著人聲勢浩蕩的來了。
白蘇提前得到程番遞過來的消息,立刻就讓人將莊子里收拾了一番,后又沐浴更衣,打扮一新的帶著白及站在大門口等著。
時至中午,程番跟在一個赭紅色官服的男人身后,后面跟著一眾護衛(wèi)仆從而來。
“見過諸位大人?!卑滋K行了個禮,落落大方,不卑不亢。
“你就是臨水白氏白蘇?”為首的赭紅色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。
落雪絹花長緞棉襖,還滾著祥云刺繡,通體衣料首飾價格不菲,芙蓉面色,皙白柔胰,又住著這么一個偌大的莊子,家境頗好。
這就是生長于村戶人家的農(nóng)女?
倒是不像。
也不知那花生是否真的是她種出來的,亦或者只是莊子里的佃農(nóng)吧。
水榮盛暗自搖搖頭:“白蘇聽旨?!?
白蘇俯首,拉著白及跪下。
心頭腹誹,跪天跪地的時代,這大雪天的可真是受罪。
水榮盛拿出明黃色的圣旨,面無表情的宣讀著上面的內(nèi)容。
白蘇不大懂這些官方的拗口詞匯,但也能聽得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