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蘇擺擺手,春梅和綠柳將人扶起帶了出去。
牙郎也讓剩下人在外面等著,然后和白蘇說起了那丫鬟的事兒。
“據(jù)說原先也是出生富貴人家,可惜被家里人連累,父兄被發(fā)配,女眷也是發(fā)賣的發(fā)賣,死的死,官府下令給了終身奴籍,不允脫罪,只是這樣的燙手山芋誰也不敢接。”
白蘇奇怪:“官府給奴籍的人多了,怎么偏她成了燙手山芋?!?
牙郎發(fā)笑:“白東家是女子,所以方才許是沒注意,那丫頭長了一副俊俏的面容,哪家執(zhí)掌中饋的太太愿意要?就算是給家里兒孫找開蒙通房的,也怕這丫頭蠱惑了男人,去傻傻的給家里翻供,此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例子?!?
“去歲倒是有個老爺偶然看中,特地將人帶了回去,結果這丫頭倒是個烈性的,將那老爺差點兒踢廢了,差點兒亂棍打死,最后留了一條命又賣了回來。”
“今日我?guī)е皝硪彩怯行┧叫?,我知曉白東家只身一人,旁側親人只有幼弟,家里簡單,也想為這丫頭尋一個容身之所?!毖览深D了頓,又說:“白東家莫要看她此前出身官家,實則女工廚藝,梳妝通發(fā)都是好手,最是合適貼身伺候人了?!?
白蘇看著這牙郎,神色不明:“如你所說,我倒是好奇一點,你在牙行做事兒多年,想來見慣了這些悲歡離合,為何獨獨對這丫頭不一般?”
那牙郎神色真摯:“實不相瞞,靜丫頭的父親此前與我有恩,我不過一介牙郎,也只能為她做到這份上了,也算是全了孫大人當初的恩典?!?
白蘇頷首,沒有再次過問。
旋即讓人又叫了這位靜丫頭過來,仔細看了看,面容長得確實很好,若非年紀尚小,再過兩年定是國色天香一美人。
白蘇沒有后宅那些夫人的顧慮,見她行舉止還算大方,便點了頭,將她也留下了。
靜兒喜不自勝,跪地砰砰的又是三個響頭。
牙郎也很高興,直接將靜兒的契書價格壓倒了最低,對著白蘇千恩萬謝后才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