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蘇面色頓了頓,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想了想,反正魏王這次大張旗鼓的來這里,估計也瞞不住什么,再加上之前蕭莫說的,若是他真的要認(rèn)親,認(rèn)下也無妨的話,她便將她和魏王府之間的恩怨情仇都說了一遍,包括玉明修失憶,在下河村隱姓埋名十多年的事兒,都說了出來。
薛氏和張九沿聽得一愣一愣的,未曾想到天下還有這般巧合的奇事兒,直接傻眼了。
等到白蘇說完,兩人的表情已經(jīng)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。
薛氏一臉終于了悟的表情:“原來是這樣,我就說……”
就說薛家和魏王府哪里來的交情呢,那魏王完全不顧規(guī)矩的要和白蘇說話,而且從頭到尾露出的那個表情,真是讓人想想都費解。
如今才終于想明白了。
親孫女兒?
她兒子娶了個人人皆知的農(nóng)家女,居然是魏王的親孫女兒,皇上的侄孫女兒?
這番境遇誰又能說不是緣分呢?
但一想到魏王和當(dāng)今圣上的愛恨情仇,立場分明,薛氏一時之間又有些憂慮。
希望不會變成孽緣吧。
張九沿也很驚訝,但倒是好接受一些,而且在驚訝完了以后,迅速的問道:“那魏王今日前來,所謂何事?”
白蘇又將魏王說的話和薛氏他們說了一遍。
薛氏沒反應(yīng),張九沿瞇了瞇眼睛,也沒有說話。
好半晌,他方才嘆了一聲:“這是將沈家架在火上烤啊。”
自古以來,權(quán)力斗爭下,多是用無辜之人的血肉填補的。
當(dāng)今圣上即便不是個嗜殺之人,但坐在那個位置上,為了保證自己的權(quán)勢,便不能松懈分毫。
世家大族成為這些傾軋下的犧牲品已經(jīng)屢見不鮮,此前為了清除皇后本家,卷在其中的晏家不就是其中之一嗎?
如今,魏王與皇上的博弈,沈家便成了這被夾在中間的了。
堅定不移的站在皇上這邊,魏王會努力的將沈家反叛的事兒坐實,暗自倒戈在魏王這邊,固然,他說能將人安穩(wěn)的救出來,但這當(dāng)今是誰的天下大家都知道,圣上也不是個蠢的。
若是正常來說,堅定的站在圣上這邊是無二的選擇,但問題也來了,白蘇是魏王孫女,就算沈家堅定的站在皇上身邊,誰又能保證皇上不會因她的身份而猜忌呢?
張九沿?fù)u搖頭:“難啊,難!”
如今,難的倒不是選擇,而是人心了。
這一遭,其余的還在其次,最難的成了沈瀚和皇上是否相互信任對方了。
白蘇聽了張九沿的話,臉色白了白,心頭浮現(xiàn)些許擔(dān)憂。
而此時被沈瀚和各方勢力記掛著的沈瀚,在一間華麗的房間醒過來。
香爐里徐徐冒著煙霧,屋子里熱烘烘的直發(fā)燥,沈瀚眼前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恢復(fù)清明,見那輕紗帷帳,香馥繚繞,腦子有一瞬間的懵。
這是哪兒?
他想了好一會兒,方才記起,沈遇死了,他聯(lián)想到之前查到的蛛絲馬跡,劫法場時的第二撥人,隱約猜測到魏王的打算,便快馬加鞭的從錦州府前往京都,意圖在事態(tài)發(fā)展到無法控制之前表明忠心,尋到解決之法。w.七.
在短短幾日的路途上,他和幾個護衛(wèi)連續(xù)遭遇了好幾撥的追殺和攔截,最后雖安全到達的京都地界,但也損失慘重。
而到達京都地界之后,進城門之前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