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蘇冷笑,“你瞧,你自己都沒有考量這些,現(xiàn)在在我面前一副救世主的樣子,說著為我好的話,其實不過是心里安慰自己罷了,安慰你自己,是我不懂事兒,其實你還是個合格的父親,對嗎?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?!庇衩餍尴乱庾R的矢口否認(rèn)。
“那我再問你,你一次次表明自己是我的父親,還試圖說服自己說服別人你是個做的非常好的父親,那……你記得白及嗎?”
白蘇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:“張氏再粗鄙,再讓你成為笑柄,白及也是你唯一的兒子,可不管從錦州府還是到京都,這孩子都與我一起,怎么不見你找他?你們只看到了能利用的我,有提過他嗎?有想到過他一次嗎?”7.
玉明修緊緊地抿唇,說不出話來了。
白蘇冷笑一聲:“說到底,什么張氏粗鄙,都是借口罷了,若是沒有沈瀚,沒有蕭莫,在你眼里,我和白及是一樣的,都不值得你費(fèi)盡心思?!?
玉明修啞口無。
他臉色漲紅,臉上帶著被戳中心思后的狼狽和惱羞成怒,“你對我有恨,不愿意和我去云州便算了,何苦非要將自己和那個小賤種相提并論,真是……罷了,既然你冥頑不靈,也不將我這個父親放在心中,那日后就別怪我不念咱們父女之情。”
白蘇聽到玉明修形容白及‘小賤種’之時,臉色一冷。
“你放心,我就算死,也不會淪落到讓你念舊情的地步,只希望你記住今日說的話,日后莫要求到我頭上,因為求也是沒用的?!?
玉明修看著她強(qiáng)硬的面容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冷笑一聲:“那咱們就走著瞧!”
罷,甩袖離開。
走出大廳門的時候,眼尾瞟到了靠在門口的幾個孩子。
他知道郡主府還有三個孩子,但他沒興趣也沒有心情多看一眼哪個是白及。
沒有用處的東西,若當(dāng)初不是被白蘇護(hù)在身邊,早就跟他那個娘一起送進(jìn)地獄了,現(xiàn)在更是不值得他多看一眼。
看著玉明修的背影,沈駿和沈文彥低頭,看向小白及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。
他們是偶然聽到了下人的話,說是郡主的父親來了。
郡主就是白蘇,郡主的父親就是白及的父親。
白及年紀(jì)小,但玉明修走的時候他也記事兒了。
當(dāng)初的白郎中雖然失憶,且家里過得艱難,但有鄉(xiāng)村的那個環(huán)境在,偶爾也會抱著小白及逗弄著,父子倆還是挺好的。
但是現(xiàn)在……
父親變了。
穿著華服,變得好看了,就像白及也變得好看了一樣。
可是爹爹再也不會抱著他舉高高了,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抱著他開懷大笑了。
爹爹說,他是小賤種。
白及眸子灰敗,一臉落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