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那個皇兄啊,這么多年了,做事兒還是一個套路。
皇位嘛,誰不想要,要發(fā)兵就發(fā)兵了,非要找出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,只會暴露一個事實。
那就是……兵力不濟,至少不如他以為的那么多,所以才會聯(lián)動那些無知又憤青的讀書人。
“清君側(cè),清君側(cè)……父皇的意思是,皇叔?”
畢竟,除了老魏王,除了云州,可沒有人有這樣的力量了。
皇上躺在床上,神色頗為輕松:“不然呢?”
“可……可皇叔自己就在京都,他就不怕我們查出來嗎?”
皇上笑了,然后又嚴肅了幾分:“老五,一心二用,一心三用,是做儲君必須要有的能力,一個小小的科舉案,就將你絆住,這太傻了?!?
玉子夜冷汗直冒,拱手:“父皇,兒臣,不明白?!?
皇上:“……”
又氣又笑。
“你的皇叔早就離開京都了!”
玉子夜渾身一激靈。
京都戒嚴,全城因科舉的事兒風聲鶴唳,誰能想到,那魏王安穩(wěn)了小半年,竟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就離開了呢。
“去吧,帶人去魏王府查查,瞧瞧你能查到多少有用的東西?!?
玉子夜深吸一口氣:“是,兒臣告退?!?
其實他更想問,既然知道魏王離開的事兒,皇上為什么沒有及時阻止?
他當初不是千方百計的都要將魏王留下嗎?
但他不敢問。
因為現(xiàn)在問了也是白問。
事已至此,父皇的態(tài)度已經(jīng)很明顯了,這個局面,只能他自己來破。
玉子夜不自覺的想到了年后皇上就開始教導他的第一課。
那會兒,他讓他熟悉玉朝的各個將軍以及這些將軍參加過的戰(zhàn)役,他當時只是抱著學習的態(tài)度,如今怎么看,怎么覺得皇上是早有想法。
但如果這么早就有了防備……
玉子夜瑟縮了一下,打了個激靈。
開始懷疑,自己真的能掌握好這個國家嗎?
這些人,可都是老狐貍啊。
白蘇得到消息稍微晚一點兒。
但也不是很晚。
“郡主,薛家主派人遞了消息來,說讓郡主這段時間不要出門了,這事兒鬧騰的還沒完,等過了這一陣子再說,還有,鋪子那邊,也盡量低調(diào)一些,戶部和司農(nóng)寺最近也不要接觸了。”
沈瀚不在,玉子夜身為皇子,就怕有人拎不清,看不明白,想將白蘇一個女子推出去。
雖然這個可能性不大,任誰都能從那書生的血書上看出來是針對玉子夜的。
但這個世界上總不免有些人蠢人。
白蘇心神微定,頷首:“我明白了,告訴薛家一聲,我們沒事兒,另外,就說我在家安心待產(chǎn),三個月內(nèi),郡主府閉門謝客!”
“是,郡主?!?
綠柳急匆匆的出去和劉公公說去了,白蘇輕輕地摸著肚子,站在窗臺前,神色微沉。
原來,風雨將至,就是這種感覺。
她深吸一口氣,目光深遠的看著前方,掩飾不住的憂慮。
也不知道現(xiàn)在沈瀚在何處,又是否……安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