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一一數(shù)來,細(xì)思極恐。
還有沈家……
若非因為有他這個五殿下在,沈家那些族人,只怕連流放的資格都沒有,早就全部人頭落地了。
現(xiàn)在,終于輪到了薛家嗎?
他早就該知道的。
薛家屹立多年,不管是底蘊還是人脈,亦或者是暗處的勢力,都該讓皇族忌憚。
先帝時,薛家便屹立不倒,當(dāng)今在位這么多年,薛家依舊鼎盛。
簪纓富貴自古少不得族中齷齪,枝繁葉茂總會長些蛀蟲,可薛家這些年卻從不出錯。
不眷權(quán)勢,教養(yǎng)子弟,為國效力。
即便是這樣,依舊讓皇上忌憚嗎?
玉子夜恍惚之間似有些明白了。
父皇只怕是對薛家早就有了其他的心思。
從舅舅入京開始,這一切都有他在背后的推動。
什么沈遇、什么魏王,都在他的計算之下罷了。
玉子夜不死心,咬牙試圖勸說:“父皇,薛家素來是?;庶h,薛家家主也未有過不臣之心。且薛家對兒臣不薄,日后也定是朝廷的忠君之臣,你就不能網(wǎng)開一面嗎?”
“如今大敵當(dāng)前,南方戰(zhàn)事不停,父皇身體有恙,為何不能安心養(yǎng)病,少操心些,好延年益壽?若有什么誤會,大可過段時日等到舅舅凱旋,再仔細(xì)辯駁?”
“父皇,兒臣求您,求您歇息吧,莫要在這些上費心思了?!?
這話說的相當(dāng)大膽,那勸導(dǎo)的話語里,就差沒說讓他老了趕緊歇著別沒事兒找事兒了。
皇上也不生氣。
老五從不是個合適的帝王人選,但誰又合適呢?
大家都是這么來的。
當(dāng)年他也天真,他也蠢過。
經(jīng)歷了事兒了,疼過了,就知道該如何做了。
“延年益壽……”皇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:“太子,你真當(dāng)朕是病了嗎?”
玉子夜:“父皇……”
“朕是中毒。”皇上已經(jīng)無所顧忌了。
他笑著,看著對方驚駭?shù)拿嫒?,懶懶的笑著:“你再猜猜,給朕下毒的人是誰?”
玉子夜嘴唇顫抖。
皇上身邊每天圍繞的人很多,但是能夠真正近身,讓他中毒的人,卻寥寥無幾。
沒有防備,且這么長時間一直沒有見他追究過誰。
那……
“薛……薛家?”
“這不可能!”玉子夜說完立刻反駁道:“不會是薛家的,沒有理由,這根本不可能。”
皇上從去歲開始生病,若是那會兒便是中毒,那去歲中毒之時,沈遇還沒死,錦州府還未徹底亂了,薛家更沒有理由去給皇上下毒了。
皇上輕哼一聲:“自然不是薛家?!?
薛家做事兒都險留下把柄,他在皇城這么多年,都沒能探查到薛家到底有多少底牌。
他雖心生猜忌,不能容忍這個在皇權(quán)肆虐的地方存在著一個這么大的家族,但也不得不承認(rèn),薛家主不會輕易出手,管朝堂這些事兒。
玉子夜松了一口氣,“那是何人?是父皇未曾尋到下毒之人?還是……”
“是皇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