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威自認已經從玉子夜這里得到了相對滿意的態(tài)度,對待未來的妹夫,又是要打好關系的未來君主,他的態(tài)度稍微緩和了些。
也誠實的和玉子夜說了:“陛下近日身體不適,今日早早的就睡了,臨睡之前吩咐過,不讓人來打擾,殿下今日是見不到人的,有什么事兒還是明日一早再說吧?!?
話還是那個話,但是這次明顯味道不一樣了。
玉子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:“多謝。”
罷,縱馬離開。
程威站在原處看著他離開,鎖緊眉頭,面色又是費解,又是釋然。7.
不過……
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。
皇上的意愿,沒有人能更改的了,那就只能盡人事聽天命。
至于其他的,再慢慢的籌謀再說。
翌日一早,皇上得到玉子夜夜扣宮門的消息,沒有多大意外。
“晏家那丫頭呢?”
“逃了?!眱仁坦汆弁ü蛟诘厣希骸鞍敌l(wèi)在城門外截殺,但當時不知打哪兒來了一群人,兩廂纏斗不下的時候,晏家那丫頭仗著輕功高強,逃了,不過據說,晏姑娘往南去了,看樣子,短時間內應當不打算再回京都?!?
皇上耷拉著眼皮,眼神忽明忽暗,看不清楚心頭所想。
內侍官不敢吭聲,匍匐在地上,控制著出氣兒都要小心翼翼。
良久,皇上忽然道:“朕記得,你不是一開始就跟著朕的?!?
“是,皇上,此前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的是水榮盛水公公,奴才原是王府家仆,雖此前不及水公公近天子身,但也一直在正陽宮伺候?!?
且?guī)椭噬限k不少事兒。
只是那會兒不顯,水榮盛在內侍里面一家獨大。
后水榮盛和四殿下勾結,被皇上知道以后,便成了棄子。
如今已經不知道在宮中那個犄角旮旯待著了。
而他,也是在那會兒,逐漸成為皇上面前第一人的。
至于他剛跟著皇上的時候,皇上還是個王爺。
現在細細想來,也有二十來年了。
皇上笑了笑。
最近日子越來越少,腦袋也開始不好使了。
竟是將從前的事兒記的有些模糊。
差點兒又犯了疑神疑鬼的毛病。
他身側這么多人,安插的眼線和探子這么多,這位內侍官跟在他身側,一待就是二十多年,若是當真有人埋藏了這么一根釘子,一點兒也未曾露出馬腳,他反倒敬佩那人了。
皇上搖搖頭:“行了,你下去吧?!?
“對了,太子那兒有什么動靜,及時來報?!?
“是,陛下。”
太子沒什么大動靜。
輕音不見了。
他早有預料。
在知道輕音和他分開之后去見了白蘇,他又去了郡主府一趟。
得知輕音確實是自己走的,玉子夜心頭稍安穩(wěn)。
臨走之前,見白蘇好好地,正抱著孩子晃悠著。
小家伙兒還未取名,大家都知道白蘇正在等著沈瀚回來取,所以也不提此事,只是順著白蘇的話,寶兒寶兒的叫著。
叫的習慣了,孩子也就對這個名字敏感了。
現在一叫起來,小家伙兒便會扭頭看過去,大大的眼睛寫滿了好奇,仿佛在說:你叫我作甚?
總之,可愛極了。
玉子夜瞧著兩人好好地,再看郡主府,一如此前,靜謐平淡。
果然,父皇昨天是騙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