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若塵的情況不比池瑤好多少,立即將太極圓圈收縮到十八丈,才勉強(qiáng)定住神魂。但,神魂傳來的撕裂般疼痛,卻使得他根本無法運轉(zhuǎn)神氣,周圍天旋地轉(zhuǎn),只能憑借精神意志對抗。
他們二人,只是被笛聲的余波攻擊。
犰余神君才處在笛聲攻擊波的中心。
拉引黃金車架的九只骨族神靈,神魂被音波拘走,飛進(jìn)笛中。
“嘭!嘭!嘭……”
一連九聲爆響,它們的神骨碎裂。
黃金車架中,一張七尺長的九弦琴飛出來,琴弦被一雙無形的手撥動,爆發(fā)出一道道神雷般的琴聲,與骨笛形成的音波對抗。
犰余神君七竅流血,本就被張若塵重創(chuàng)的肉身,出現(xiàn)大量血口。
若不是九弦琴及時飛出,他的神魂,已經(jīng)被骨笛拘走。
骨笛從天空飛下,散發(fā)陰寒的氣息,音波一圈圈向外蔓延,如同利劍一般,直向犰余神君頭頂刺去。
九弦琴翻轉(zhuǎn)了一下,撞擊向骨笛。
“轟??!”
震耳的音波,向四方彌漫出去,沖擊在張若塵和池瑤身上。
縱然張若塵有七源彩衣和佛祖舍利護(hù)體,依舊難受至極,身體飛了出去,撞擊在琉璃光壁上。
讓他感到古怪的是,這么強(qiáng)大的神力對沖,居然沒有擊碎晴空琉璃罩,心中猛然一驚,看向那只骨笛,頓時一道讓他難以接受的念頭浮現(xiàn)出來。
九弦琴的琴弦盡皆斷開,斜飛出去。
黃金車架中,響起一道高亢到極點的神音,如鳳凰啼鳴,神龍怒嘯,一道看不清輪廓的光影,在車架的頂部顯現(xiàn)出來。
那道光影的身后,浮現(xiàn)出九座巍峨神殿的虛影,一座比一座氣勢磅礴。
張若塵認(rèn)出其中兩座神殿的影子,分別是“真理神殿”和“功德神殿”。
真不知軒轅漣修煉的是什么神道,在戰(zhàn)斗之時,居然可以衍化出九大神殿,難道還能將九大神殿的力量都借來?
“張若塵,借神劍一用!”
軒轅漣的聲音,變得異于平常,頗為古怪。
但,受骨笛的影響,張若塵沒有聽清。
密密麻麻的劍道規(guī)則,充斥整個空間,拉扯六柄神劍,飛向黃金車架的頂部,環(huán)繞那道光影,發(fā)出“唰唰”的聲音。
時間印記光點從其中一座神殿中飛出,化為一個巨大的漩渦。
站在時間印記漩渦的中心,那道光影揮劍斬出,六柄神劍爆發(fā)出無與倫比的強(qiáng)大神力,與時間力量結(jié)合在一起。
張若塵雙手合并,身上佛光萬丈,抵擋笛聲,目光看向黃金車架的方向,念道:“這是……時間劍法第七層流年劍法,逝水流年……”
骨笛和六柄神劍本是近在咫尺,頃刻間,對碰在一起。但,對張若塵和池瑤而,卻感覺時間像是過去了數(shù)年之久。
“轟!”
骨笛上,一道道明亮的神紋浮現(xiàn)出來,衍化出一道神影,將六柄神劍撞得七零八落,所有時間印記光點,全部湮滅。
“噗嗤!”
骨笛擊穿犰余神君的頭顱,將他的神軀打得粉碎,神源裂開,一身血肉,化為一片片血色花瓣。
黃金車架頂部的那道光影爆開,車中響起吐血聲和倒地聲。
笛聲消失,骨笛收走了犰余神君的神源碎片、神魂、神血,卻沒有再攻擊張若塵、池瑤,與黃金車架中的軒轅漣,甚至都沒有去收取六柄神劍,徑直飛走。
張若塵眼神掙扎,最終鼓足勇氣,像是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,突然散去身上佛光,追向骨笛,道:“神王大人,只殺犰余神君,是掩蓋不了真相的?!?
這一次,理智和情感之間,他選擇了情感。
骨笛停在了水面。
池瑤披散著長發(fā),身上神光明滅不定,以難以理解的神情,看向張若塵。
看見骨笛停下,張若塵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,道:“神王大人既然來了,為何卻不敢現(xiàn)身呢?天初文明大世界可是你的地盤?!?
久久之后。
空間輕顫,一道高大的身影,從無形的空間中走出,伸出一只干瘦、蒼勁的手,抓住骨笛。
他身上籠罩有一層霧蒙蒙的神秘力量,張若塵調(diào)動真理之力也看不清他面容,但卻可以肯定,對方必定是威震天下的煜神王。
天初文明僅次于老天主的人物。
他爆發(fā)出來的氣勢,勝過軒轅漣不知多少倍,如傲視蒼穹的帝皇,那雙眼睛如天神在俯看人間,以平淡的語氣,道:“張若塵,你為何偏偏要來天初文明攪局?你可知,因為你,已經(jīng)害死了多少人?”_k